第36章 (第5/5页)
这件事不论郗羽还是李泽文都闻所未闻。
郗羽瞪大眼睛,急切地追问:“他说了是谁吗?”
“我当时问过他,他不肯说。我承诺绝对不会去找那个人的麻烦,他依然不告诉我。”
李泽文轻轻拍了拍郗羽放在桌上的手,示意她冷静,然后道:“他既然不肯说,应当是在维护对方。”
“我想是有这种可能,他说不想把事情搞大了,说等这件事的影响消退就好,”邓玉梅缓缓道,看她的神情,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中去,“潘越出事后,我问了班上的一些学生流言是到底是谁传的,每个人都说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总之根本没办法继续问下去。”
话到最后邓玉梅语气轻缓下来,看起来似乎想起了别了事情。
“流言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查到源头,当年那种环境也不适合追究真相。我的班上,不,全年级的气氛已经很糟糕了,我这样一问搞得人人自危,需要心理干涉的学生多得数不过来。而且查出来又有什么用?学生们大都是14岁不到的未成年人,而他们在此之前基本不知道流言能给别人造成多大伤害。”
这是实情,十分符合社会心理学的客观规律。
李泽文说:“如果流言没有造成太大损失的话,传播流言算不上很大的过错;但是在一起人命事故后,传播流言就会变成严重的校园欺凌事件,恐惧效应发酵,每个学生第一时间想的恐怕是推卸责任——就算学生们想不到他们的家长也会让他们想到。”
“就是这样的。“在座的诸位老师肩膀沉重地垮了下来。
这也是当时警方面临的困境:学生们战战兢兢,闭上了嘴;老师们压力太大,不希望横生枝节;至于校方,他们不关心真相,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低调而隐蔽的处理这件麻烦事。
任何一种情况都对案件调查不利。在十四年后的现在,这种困境不复存在,问题在于,记忆还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