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势力格局 (第3/5页)
“不担心石勒、石超么?”殷羡问道。
荀畯沉默了一会,道:“石勒应该只想在河北发展。庾子美走后,他与陈公隔河对峙,井水不犯河水,如此而已。”
汲郡太守庾琛确实有意南撤。
直接原因是今年的禾稼全被匈奴破坏,如今郡中乏粮,很难坚持。
另外,多年围攻之下,他能直接控制的其实也就两三个县了,此番刘粲坐镇河北,又攻拔两县,而今就只剩个郡城。
匈奴新败后,正适合撤退——如果匈奴赢了或没败,反倒走不了了。
听闻陈公在给他谋梁国内史之职,南撤之事已八九不离十。
“菏泽、高平两战后,我觉得刘汉的扩张被生生打断了。”殷羡说道:“陈公与刘粲相争,大打出手,死伤无算,争到最后,其实就是互相划分地盘。”
荀畯微微点头。
今年之后,刘汉与陈公之间当有默契了,大河以北是你的,豫州、兖州是我的,不就是划分地盘?
但划分地盘这种事,不是靠嘴皮子一说就能成的,总得先打一下,打出个双方都能捏着鼻子承认的结果出来。
匈奴南下受挫之后,估计会重点经营河北、关中了。
尤其是关中降而复叛,需得遣兵镇压。
“镇”完后,还得“抚”。长期来看,关中势必会牵制他们的一部分精力。
并州其实就剩一个太原了。
匈奴不是不想打,主要是担心拓跋鲜卑的态度。再加上刘琨几乎没什么威胁,就由得他苟延残喘下去了。
真正重要的可能是河北了。
搞不好,匈奴不会再将河北交给石勒、石超,而是会派本部兵马深入插手,将河北变成刘汉的直属郡县——这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有时候,一两场规模算不得多么惊天动地的战争,突然间就决定了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战略格局。
而身处那个时代的人,当时却不一定能意识到这场战争的深远影响。
但当时间过去几十年后,人们猛然发现,这场战争居然有资格上史书,因为它的影响非常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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