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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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嘉措静坐于一片草地上，微风吹拂，带来阵阵草香与花香，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如果不尽快劝说俺答退兵，后果将不堪设想。

秦浪川和常思豪在旁边并未说话，面面相觑，神情紧张。秦浪川低声说道：“索南，俺答已动万军，只怕已无可能退兵。”

索南嘉措握紧拳头，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他若不退兵，唯有两败俱伤，百姓又该如何自处？我愿意去见俺答，试试能否说服他。”

“你！”常思豪愕然，略显不解，“你怎么能单独去见那位强横的首领？若是拒绝，恐怕性命堪忧啊。”

“必须去，”索南嘉措的声音变得低沉，“他需要信仰，正如每一个人一样。”他站起身，望向远方，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夕阳渐渐沉落，重重的黑影潜藏在草原的尽头，气氛愈发凝重。秦浪川和常思豪无奈只能跟随。三人默默向东行去，彼此之间只剩下脚步声，汇聚成低沉的回响。

不久，他们逼近了俺答军的驻地。兵营篝火熊熊，戈壁风声呼啸，士兵们围坐在一起，面容憔悴却个个神情警觉。索南嘉措抬头，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他知道自己的使命。

“我去见俺答，你们在这里等我。”索南嘉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步一步朝营地中心走去。秦浪川和常思豪则在外面紧张地注视着。

营地内，俺答如同一座巨人，坐在他那高大的木椅上，脸庞阴沉，手中把玩着一柄极具威严的弯刀。他周围的将领们低声议论，气氛压抑而紧张。

“索南嘉措！”俺答的声音低沉却震慑，透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索南嘉措心中一紧，却不愿表现出恐惧，缓缓走到大帐之中。

“你怎敢单独前来，难道想求我放你一条生路？”俺答俯视着他，目光犀利如刀。

“俺答，我来不是求生，而是求和平。”索南嘉措直视着俺答的眼睛，心中坚定，“你的军队虽多，但民心散乱，唯有通过信仰才能团结你的人民。”

“信仰？我需要信仰来治理我的军队吗？”俺答冷笑一声，侧身示意旁边的将领低声议论。

“是的，”索南嘉措毫不退缩地说，“你能给他们一个共同的目标，而不是仅凭武力与恐吓。你心中有更宏伟的理想，难道愿意消失在这个无尽的战争中吗？”

“宏伟理想？”俺答的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沉声说道，“那个理想能让我继续统治，还是能让我百战百胜？我必须要的是力量！”

“力量并非统治的唯一出口，”索南嘉措抬起头，目光坚定，“或许你可以考虑建立一个更为团结、强大的部落，以信仰为根基，把那些伤痛化为团结的动力。一个和平之下的草原，才是更长久的力量。”

营地内寂静无声，周围的将领们纷纷低下了头，似乎对索南嘉措的话产生了一丝动摇。俺答微微皱眉，思量着这番话的深意。

“你是想让我改变吗？”俺答终于轻声问道，声音透着一丝复杂，似乎是对未来的无奈猜测。

“我只是希望你能为百姓考虑，和平总是比战争好。”索南嘉措心中一动，但他不想表现得太急切，继续用平和而坚定的声音说道，“你是强者，强者应该有强者的胸怀。为人之路，不应只是刀锋血海。”

“哼！我身处的草原向来以部族之争为生，想要和平太难。”俺答冷哼一声，目光沉重，但心底却似乎开始动摇。他的思考不仅限于眼前的争斗，更多的是承担起霸主的职责。

接受痛苦的瞬间，难道真的是唯一的选择？

“草原辽阔，给予你快乐的同时，也在吞噬着你！你与蛮族的冲突只会加深族内的分裂。”索南嘉措似乎察觉到了俺答内心初步的动摇，他趁热打铁，目光坚定，继续道，“我并非讨好你，而是在帮你实现一个更伟大的目标！”

“你若真能带来和平，我愿听一听。”俺答的态度渐渐柔和，显然对索南嘉措的话产生了一丝兴趣。

常思豪和秦浪川在外面屏息盯着，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信息。

“这条路艰难，但我相信追求和平的过程一定是你的部落能真正团结的开端。”索南嘉措深吸一口气，再次坚定道。

“而且若成，世世代代为你追随。”索南嘉措说完，心中虽有紧张，但又期待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大帐内，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交织，昔日的敌人竟可能在这一刻打开了另一扇窗。

“我会考虑你的话。”俺答终是轻声说道，目光凝视索南嘉措，似乎在对峙与理解之间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

虽然未来犹未可知，但这一刻，他们共同感受到的，正是那一丝战争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