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雨前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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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十字帝国勋章？”查理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一种勋章的存在。他在帝都阿瑟兰德经常见到有高耸入云、奇形怪状的高塔存在。那是法师的标志。查理知道法师，但他从来没有见过。

法师是古老神秘的阶层，修习魔法途径，研究世界奥秘，博学而又强大，远超常人的想象——至少传言如此。

可在查理的心中，人们所传唱的神秘法师只是些会变戏法的小丑，他们在宫廷之中穿梭，在各族权贵之间游说，让那些富有的大贵族们心肝情愿的掏腰包支持他们所谓的研究。那些法师都十分的高傲，他们深入简出，不屑与查理这种“粗鄙”之人为伍。

事实上，游走在世界上的大部分“法师”都是如此。他们只是学了一两招戏法，挂着“法师”的名号到处行骗罢了。但其中绝不包括帝国拥有星十字帝国勋章的法师！

“是的，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可与其说是勋章，不如说是头衔。”克尔温骑士面上露出赞叹的神色，恍然说道：“这个勋章的数量是固定的，一共十枚，只有帝国最出色的十位法师可以获此殊荣，这给了他们很多的特权。往往只有其中一人故去、意外或是主动归还勋章，帝国才会将他颁发给新的、符合要求的法师。而获得这枚勋章的法师，都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独特名号。”

“你见过他们？”查理的眼中闪着亮光，望向克尔温，显然这让他产生了好奇。

“哦，是的，我见过他们中的几个。他们的法师塔分散在帝国的各个角落，他们绝不会轻易出门，除非迫不得已。但其中至少有那么三四个住在阿瑟兰德，我在陛下的晚宴上见过他们。我甚至有幸见证了一个年轻的法师获得这枚勋章，更是有幸见到那位法师施展奇迹的那一刻！”

克尔温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连说话都开始打着哆嗦。他目光望着远处向营地之外移动的部队，眼神之中充满了唏嘘。

“很厉害吗？”查理好奇的问道。

克尔温先是一阵沉默，他闭着双眼，似乎是在回忆那位法师施展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奇迹的那一刻。片刻，他睁开了双眼。

“很厉害！”克尔温坚定的说道：“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厉害，为了收拾一伙叛军，他从天上招来了星辰！”

“万能的天神！”查理表现出了足够的震惊，这样的场面更是让他闻所未闻，这可让他对那老法师充满了希望。

“让多米尼克殿下师从一个帝国星十字法师，看来陛下是对多米尼克殿下给予了厚望！只是我都不知道他随罗吉尔学到了些什么？”克尔温嘀嘀咕咕的，语气中有些不满。作为一个侍奉皇家多年的血玫瑰骑士，在他看来，皇子殿下似乎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学习，而不单单是学识与那虚无缥缈的魔法。“毫无疑问，罗吉尔是睿智的，他德高望重、品行高尚，可多米尼克殿下却是我行我素，纨绔、恶劣……”

无数的难听词汇从克尔温口中蹦出，查理听了默不出声，只是细微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暗自想到：“希望老法师的计划可以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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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远征军所有的部队都已整装完毕，井然有序、密密麻麻的在营地后方的山脚下排成无数个方阵。他们装备精良，身材飞扬，他们在等待着命令，渴望着在战场之上击败敌人，建功立业。

等到最后一名骑着马的斥候来到了身边，报告：“禀报皇子殿下，北方的斥候都已经投向了目标的位置，等待命令。除了查理·莱恩斯上尉与克尔温·布莱卡姆骑士大人的部队，营地之中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在营地后方的矮小山峰的峰顶上，被一众军官包围着的多米尼克皇子正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金光闪耀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长剑上镶满了璀璨的宝石，剑身上更是刻满了繁杂的线纹，比起一把锋利的武器，这柄剑看上去更像是一件让人心醉的艺术品。

听完报告，多米尼克点了点头，示意斥候归队。他向一旁自己的老师说道：“老师，还望您将这片营地破坏的彻底一些，让那些‘罪人’看上去更有被惩罚的样子。”

老法师罗吉尔眼神严厉的看向多米尼克，“希望你以后学会慎重发言，多尼米克，你的心直口快可不适合你的皇子身份，如果你不想被你的兄弟们抓住把柄的话！”

多米尼克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事实上，皇子殿下对魔法的兴趣要比行军打仗要浓郁的多，但糟糕的是，他却没有当法师的天赋。便是有帝国星十字法师的亲自教导，他还是连个最简单的法术都无法施展。这简直成了兄弟姐妹们嘲笑他的话柄。“事实如此，我已经很是大方的赦免了他们的死罪。而在免除罪责的同时，他们也该为帝国的远征事业做出贡献。当他们战死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忽略他们‘罪人’的身份，追封他们为烈士。他们孤军殿后、为帝国军队赢得大捷争取时间的故事也会被各地的吟游诗人所传唱，不是么？”

老法师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个引诱北方人出军的计划是我提出的，而他们也都接受了这样的命令。如能一举歼灭特莫拉的王牌，那这样微小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希望他们可以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这便是克尔温在这的意义。”皇子殿下逐渐生出了不耐烦的情绪。“他是血玫瑰骑士，他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他拥有从自己领地内带来的五百精兵。有他在这，便是那个叫查理的菜鸟也能出色的完成任务。”

“唉，希望如此，否则陛下的怒火可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罗吉尔已是上百的年数，能够研究天地奥秘的老法师如何会看不出自己学生的心思。他只是想借克尔温的名头，给那些早已对他听调不听宣的老一辈出征的贵族一些警告。好让他们不要做的太过。他走上几步，站在山峰的边缘上，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杖，口中喃喃起让人无法理解的深奥词汇。随着老法师口中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镶嵌在木杖顶端的白色石头也开始向外散发着苍白而又危险的光芒。

“多么奇妙的光芒！”多米尼克发出了醉心的赞叹，他张大眼睛，仔细观望着老法师施法的每一处细节，“魔法的光辉无论看几次，都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当晶石的光芒发挥到了极致，老法师将法杖猛地一挥，一道蜿蜒的狂风向着无人的营地猛地扑去。狂风呼啸，所到之处篝火吹熄，帐篷塌陷四散，水流上涌，绿草纷飞，一切仿若末日的来临，几个起伏的瞬间，便将整个营地弄得破败不堪。

再一挥杖，剧烈的飙风猛地消失于无形。一切都好似轻而易举。

“封锁消息！我们不能让星十字法师到来的消息传到敌人耳中！”在老法师喘息的功夫，多米尼克开始向四周的军官下令。“我以帝国远征军统帅的身份下令！亚历克，让那名斥候开始任务！随后，你带领你的二千骑兵从右边绕开，见敌人出军便立即攻击敌人的要塞！瓦尔斯！你带领你的二千士兵迅速赶回奎尔行省，全线布防！不能让敌人看出破绽！其余部队将直接听从我的指挥！出发！出发！一切为了阿尔曼帝国的胜利与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