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清心化解欲望灾 寡欲破除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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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二位仙子刚刚化解嗅欲的束缚，很快又进了听欲的困扰。周围的风吹草动、落叶流水构成了一首优美的玄律，勾魂摄魄。很快，二位仙子陷入了魔音的意境之中，无比陶醉之中暗藏杀机，各种诱惑层出不穷，利用人的七情六欲，将二位她们的魂魄越勾越远。眼看二位仙子魂入黄泉，幸亏里牺精通音律，察觉出魔音中的杀机，赶紧唤醒素女。正当此时，突然出现了里牺熟悉的琴声，那正是伏牺的琴声，结果，刚清醒过来的里牺，又被虚幻琴声吸引，重归意境。素女正要唤醒里牺，里牺告曰：“这是我哥的琴声”。素女大喜，与里牺顺着琴声而去。走了很久，却只闻琴声，不见其人，一直把二位仙子往黄泉路上引去。素女问道：“为什么不见伏牺”。里牺与伏牺心有灵犀，此时却感觉不到伏牺的存在，反而感觉到死亡的接近，大叫不好。刚要唤醒素女，准备元神归体，此时伏牺突然出现，叫道：“里牺、素女，为什么弃我而去？”里牺知道那是虚幻，不为所动，于是魂归本体。

素女见了伏牺大喜，竟然不顾一切，直奔伏牺而去，可是她哪里知道，眼前的伏牺是要带她共赴黄泉。里牺清醒过来，却怎么也叫不醒素女，知道她的魂魄被魔音控制，正在通往黄泉的路上，只得再入意境，去救素女。素女被假伏牺越带越远，忽听里牺从后面呼唤她，于是停步。里牺叫道：“素女，他不是我哥，他正把你带往黄泉的路上，你快回来”。伏牺曰：“素女，我妹妹抛弃了我，你千万不要离开我”。素女左右为难，犹豫不决。里牺曰：“素女，难道你忘了吗，伏牺在幻蜃的手上，我们是要去救他的，这里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素女经过里牺提醒，意志逐渐恢复。

且说伏牺千方百计诱惑素女，企图把她带往阴曹地府。素女曰：“如果你是真伏牺，请你回来，到我面前来，拉着我的手，我便跟你走”。伏牺曰：“素女，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死了，所以才能在此相见，素女，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共赴黄泉吗？”素女对伏牺用情至深，信以为真，不禁伤心痛哭。里牺明知是假，正要劝时，幻境中响起了哀伤的魔音，里牺猝不及防，也被魔音所控，无比哀伤。素女心甘情愿与伏牺共赴黄泉，里牺本想跟着同去，关键时刻，又被直觉唤醒，叫住素女，告曰：“素女，就算我哥真的死了，我们也不能死，因为我们要为他报仇”。素女点头称是，回望伏牺，告曰：“你先去阴曹地府等我，待我为你报仇之后，与你共赴黄泉”。正要与里牺回去，伏牺叫道：“素女，不要走，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一切”。素女一回头，只见伏牺成了天下共主，再看自己，已经母仪天下，不知何时，眼前出现无数臣民，对着伏牺、素女顶礼膜拜。

人们称伏牺和素女为二圣，为他们歌功颂德，恭贺、称赞之声不绝于耳。素女被声欲所惑，志得意满，只有里牺知道，此处虽然人山人海，却只有她和素女是真实的存在，于是再次提醒素女，告曰：“我哥既然已经死了，怎么会成为天下共主？”素女回过神来，刚要跟里牺回去，万千臣民苦苦哀求，请求她留下，素女不为所动。此时听欲散发的魔音魔音越发悲凉，所谓物极必反，二位仙子头昏脑胀，刻骨铭心。再看那伏牺，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无数臣民变成了无数魔鬼。素女大惊，正要拔剑迎战，里牺制止道：“那些都是虚幻，只要心无杂念，他们是奈何不了我们的”。素女依言，二位仙子终于摆脱了魔音的操纵，魂归本体。

且说二位仙子为救伏牺，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幻蜃设下的生劫。只见再次重返家园，无数男女老少正在部落和田间忙碌，他们当中有位女首领，长的和里牺十分相似。里牺面对眼前熟悉的场面，再次陷入了惊讶之中。素女回顾发愣的里牺，惊问：“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里牺曰：“是我以往的家园蓝田”。素女曰：“那个女首领跟你娘长的好像，但是要年轻很多”。里牺曰：“那是我娘十年前的模样”。素女曰：“你长的太像你娘了”。正说之时，只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出现，都是十来岁的模样，兴高采烈的围绕在华胥身旁。素女问道：“那两个孩子是谁？”里牺告曰：“那是我和我哥童年时期”。素女见此一幕，不禁羡慕伏牺兄妹童年的美好时光。

里牺触景生情，不禁回起想儿时的往事，无形中心神转移，再次陷入意境之中，只见她僵硬而立，仿佛真的回到了虚幻中的童年。素女观看眼前的一幕，只见伏牺、里牺得到母亲的许可，带着一群孩子出去玩耍。他们正在浅水处戏水，突然河中冲出一个水怪，众小儿走脱不及，皆为水怪所害。伏牺、里牺光着脚逃上岸，归路被水怪所阻，只能往别处逃命。那水怪张牙舞爪，在后面穷追不舍，伏牺慌不择路，摔倒在地。

里牺上前扶起，只见伏牺浑身是血，原来地上有许多石锥。里牺大惊，再看前方，到处遍布石锥。伏牺叫曰：“我不能走了，妹妹，你快逃命去吧”。里牺哪里肯抛弃哥哥，泣曰：“你是我哥，我不会抛弃你的”。正说之时，水怪越来越近，里牺心急如焚。

素女只是看的入神，而里牺的魂魄却被意境中的回童年幻象勾走了，完全回到了幻觉中的童年时期。幻蜃见里牺深陷意境之中，叫道：“云里牺，你们只要踏上石锥之路，怪兽就追不上你们了”。里牺为救哥哥，不顾一切的背起伏牺，光着脚丫踏上了石锥之路，稚嫩的双脚每走一步，就就会留下一片血迹，那是锥心之痛。幻蜃见她在痛苦中挣扎，复仇的快感让他极为兴奋，他要好好的折磨里牺，于是叫道：“云里牺，只要走完这条石锥之路，你们就得救了”。里牺抬头朝前方一看，前方的石锥一望无际，但她仍然没有灰心，她相信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有希望。

且说素女看到如此兄妹情深的一幕，深为感动。幻蜃不仅要从身体对里牺进行摧残，还要从心理上对她进行折磨，叫道：“云里牺，放下你哥吧，那样你会轻松很多”。里牺曰：“他是我哥，我怎么可能抛弃他一个人逃命？”幻蜃曰：“你带着他是走不出石锥之路的，自己也会葬身于此”。里牺曰：“就算救不了他，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素女被幻境中的场面吸引，只顾关注幻境中的伏牺和里牺，却无视了现实中的里牺。 只见童年里牺背起哥哥，光着脚踏着石锥前进，步履维艰，一步一个血印。幻蜃叫道：“云里牺，只要放下你哥哥，地上的石锥就会不见，你的脚也会痊愈，怪兽也不会追你”。里牺曰：“要我放弃我哥，除非我死了”。此时伏牺伤势加重，里牺又累又饿，只见前方有一片空地，刚好容下一个人坐着，而且地上有个水蜜桃。

里牺自己踩着石锥，却把哥哥小心的放在空地上，突然之间，遍地石锥瞬间不见。里牺大喜，赶紧捡起地上的桃子，递给哥哥吃。可是好景不长，回头一看，后面的怪兽又追上来了，里牺转喜为忧，义无反顾的背起哥哥，结果地上又是遍布石锥。里牺知道，只要放下哥哥，地上的石锥就会消失，她就可以独自逃跑。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不顾锥心之痛，拼命往前跑。没走多远，伏牺变的越来越沉重，里牺已经难以承受，但仍然拼命支撑。素女看在眼里，害怕伏牺被抛弃，又对里牺心疼不已。幻蜃叫道：“云里牺，放下你哥哥，你就可以脱离此处”。里牺曰：“那我哥呢？”幻蜃曰：“他将永远留在石锥之路”。素女突然想起了成年的伏牺，再回望现实中的里牺，方才回过神来。

且说素女叫道：“里牺，你怎么了，快醒醒吧，那一切都是虚幻”。幻蜃曰：“没用的，你叫不醒她的，她现在已经是活僵尸了”。素女寻声望去，仍然不见幻蜃出现，惊问：“为什么会这样，她是怎么了？”幻蜃曰：“因为她已经形神分离，她的意志完全投入到虚幻的童年身体里了”。素女骂道：“你利用亲情折磨她，真是太卑鄙了”。幻蜃大笑道：“白素女，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反而怪我？”素女曰：“泼魔，此言何意？”幻蜃曰：“因为，我给了你杀她的机会”。素女曰：“你疯了吗？还是你以为我疯了？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朋友？”幻蜃曰：“她不是你的朋友，你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她是你的敌人”。素女冷笑道：“泼魔，你别想挑拨离间，我不会上你的当的”。幻蜃曰：“你错了，我说的是实话，因为通过你的七情六欲，可以看穿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是深爱风伏牺的，所以你必须杀了云里牺”。素女被说穿心中的秘密，索性直言不讳道：“既然你知道我深爱伏牺，我又怎么可能杀她的妹妹？”幻蜃曰：“他们是东皇和地母转世，是天作之合，是未来的帝后，所以不可能是亲兄妹，你若想得到伏牺，就必须杀了里牺，那样你就会母仪天下”。素女对伏牺一见钟情，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于是内心开始动摇，不为母仪天下，只为得到伏牺。

且说里牺的意志受制于幻术，真身早已六感俱失，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任何危险。再看幻境中的里牺，身背哥哥，脚踏石锥，在漫长的绝境中不知走了多久，汗流夹背，哥哥的血水浸透了妹妹的衣服，血水混合着汗水洒落一路。虽然她很执着，始终坚持着，可是随着自身体力不断消耗，加上伏牺体重不断增加，里牺最终支持不住了，摔倒在地，她不顾自己的疼痛，深怕加重哥哥的伤势，好在地上的石锥及时消失，二人均无大碍。

里牺回头一看，后面的怪兽并没有追上，总算放下心来，本以为走出了困境，岂料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支天之柱，旁边是万丈深渊。兄妹俩正在奇怪，此时天上阴云密布，支天柱不停的晃动，顿时地动山摇。里牺大惊，不知所措。幻蜃叫道：“云里牺，快把你哥哥扔进深渊，否则将会天塌地陷”。里牺大惊，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幻蜃曰：“因为支天柱的根基损坏了，只有把你哥哥扔进深渊，才能修复根基”。里牺望着重伤的哥哥，哪里舍得，泣曰：“他是我哥，我不会抛弃他，哪怕天塌地陷，大不了一起死”。幻蜃曰：“如果天塌地陷，天河之水将会注入人间，人间就会变成一片汪洋。现在能救众生脱离苦海的只有你，何况众生之中还有你的母亲和族人，为了芸芸众生，把他扔下去吧”。里牺自幼慈悲为怀，当然不愿看到众生遭此浩劫，可是兄妹亲情毕竟难以割舍，于是心如刀割。再看另一边，现实中的里牺仍然僵硬而立，完全丧失了意识，素女由于太痴情于伏牺，在嫉妒心的驱使下，因此仇视里牺，加上幻蜃的妖言蛊惑，终于拔出剑来，但是在良知的呼唤下，她始终下不了手。

且说幻境如梦境，转瞬之间，兄妹俩已经成年。里牺进退两难，内心痛苦的挣扎着，突然无化子出现，责问：“里牺，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了吗？”里牺见到恩师，很快联想到自己肩负着神圣的使命，那就是造福苍生。里牺曰：“他是我哥，我实在不忍心”。无化子曰：“兄妹之情跟芸芸众生相比，孰轻孰重？”里牺深陷痛苦之中，心中想的很多很多，有苍天赋予的神圣使命、有芸芸众生的水深火热、有兄妹亲情、有母女亲情。当她抬头时，恩师已经不见，里牺心想：“即使不把我哥抛进万丈深渊，他同样是死，何必让众生陪葬，但我终究不会离开他”。想到这里，里牺曰：“哥，别害怕，哪怕是下万丈深渊，我也会陪着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说完，她背起伏牺，向深渊走去。素女欲杀里牺，正在犹豫，只听幻蜃叫道：“素女，你看到了吗，她要把伏牺抛进万丈深渊，快杀了云里牺，否则伏牺就死定了”。素女曰：“你胡说，那只是你设下的幻术，都是假的”。幻蜃曰：“你错了，那虽然是幻境，可云里牺的心神已经全部投入到幻境中去了，她身上背着的是伏牺的灵魂，一旦被抛下万丈深渊，伏牺的真身必死无疑”。素女为救伏牺，只有杀了里牺，但她仍然下不了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