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亦真亦幻难取舍 孰轻孰重难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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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伏牺、素女回到罗奉，部落上下载歌载舞，一片喜庆。狄莫劝道：“首领早已到了成婚的年龄，今与仙子情投意合，若能结为夫妻，必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这是臣民之愿也”。众官一致附议，纷纷相劝。伏牺想起梦境之事，不敢应允，乃曰：“身负天降之大任，自当先公后私，天下尚未太平，何以为家？”古铭劝道：“首领乃一邦之主，岂可无妻，仙子有母仪天下之风，若能结为夫妻，将来统一天下，不仅可以辅助首领，更是造福苍生”。伏牺曰：“仙子乃修行之人，若因为我而前功尽弃，我于心何忍？”素女曰：“人间的温馨胜过修仙的孤寂，若能真心相爱，我愿与首领白头偕老”。众人被素女的痴情所感动，无不动容。

且说伏牺迟迟没有回应，众人跪地叩求。伏牺曰：“自古婚姻大事，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仙子纵然父母不在，也该经过师门同意才行”。素女当众被伏拒绝，悻悻而去。当晚，素女不辞而别，回到九灵山、仙都宫。九天真王责问道：“我派你去巡视人间，你为何卷入了人类的战争？”素女曰：“师父在上容禀，弟子不敢违背师命，是天帝令我为民除害的”。九天真王问道：“难道你去了天庭，向天帝请命了？”素女告曰：“那日弟子碰到两个恶魔勾结申弥氏，向风兖氏的军队传播瘟疫，弟子为救数万将士，亲自去瑶池求取仙药，瑶池圣母叫我把下界的战乱报于天帝，引见我去见天帝，天帝因狩显勾结妖魔，残害百姓，令我诛杀狩显，为天下除害”。

九天真王曰：“纵然如此，战争早已结束，你为何到现在才回来？”素女曰：“师父当初有言在先，叫我随二圣取河图洛书，回来之后允许我学太极八卦之术，我留在罗奉多日，正为学习八卦之术”。九天真王曰：“为师当初是答应了此事，可是没想到你会对伏牺动了情，我是怕你将来遗恨终身，所以不让你接近他”。素女告曰：“徒儿这趟回来，正要向师父禀明此事，我与伏牺真心相爱，愿意为他放弃修行，无怨无悔，求师父成全”。九天真王叹道：“伏牺受命于天，他的婚姻上天早已注定，你注定与他有缘无分，如果强求，不仅是毁了你的修行，而且还要遭天谴”。素女闻听此言，伤心不已。九天真王劝她放弃尘缘，专心修行，早成正果。素女身在仙都宫心在罗奉，终日闷闷不乐。九天真王为了让素女忘记烦恼，让她把音律传给人间。

且说素女拜别恩师，回到成纪，此处已经是青格氏的家园。素女教人音律，无论男女贵贱都可以学。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因为素女修成正果，青格氏才能在恶劣的环境中度过难关，并且得到素女送去的消息，趁申弥氏被驱逐之际，开始在成纪定居下来，因此，她不仅是部落的恩人、亲人，更是部落的守护神，是部落的骄傲。学习音律的人越来越多，尽管素女白天忙碌，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伏牺的音容笑貌又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正当素女对伏牺朝思暮想之际，刚好传来了伏牺的消息，说是伏牺要到成纪来巡视。素女大喜，料想伏牺定是为自己而来，可是反观族人，无不为此发愁。

素女不解，问道：“要不是伏牺驱逐了申弥氏，西方各部岂有宁日？如今他来巡视西方各部，这是好事，你们为何发愁？”眭祥告曰：“伏牺自认为有恩于西方各部，名为巡视西方各部，可是所到之处要各部轮流供奉，不仅要献上丰厚的供品，还要献上大批美女供他淫乐，各部首领在他面前，形同奴仆一般”。素女惊曰：“不可能，伏牺首领勤政爱民，绝不会有此暴行，他为了完成上天赋予的使命，至今没有成婚，又岂会是好色之徒？”眭祥叹道：“西方各部的少女，被他祸害的还少吗？奇怪的是，在他离开之后，那些被献上的少女都神秘的失踪了”。素女曰：“伏牺是受命于天的救世主，嫉恶如仇，凭我对他的了解，此事绝非他所为”。眭祥曰：“西方各部深受其害，此事已是人所共知，岂会有假？”素女问道：“伏牺来此多久了？”随祥告曰：“两个多月了”。

素女告曰：“那不是伏牺，因为自从伏牺继位起，我就一直在他身边，伏牺从来就没离开过罗奉，我离开罗奉还不到十日，伏牺怎么可能在两个月前来到这里？”众人大惊，眭祥惊道：“那这里的伏牺是怎么回事？”素女曰：“定是妖怪所变，故意加害伏牺的”。眭祥恍然大悟，大惊道：“难怪那些被献上的少女都失踪了，定是被那妖怪奸污之后吃了”。众人听了如此骇人听闻之事，不禁毛骨悚然。素女安慰道：“众人休要惊慌，此怪在此碰到我，命当休矣”。遂与众人计议，商讨降妖伏魔之策。

且说那假伏牺来到成纪，随行护卫二百余人，号称从天上招来的神兵，前呼后拥，盛气凌人。眭祥率众出迎，排场盛大，假伏牺见礼仪隆重，志得意满。眭祥毕恭毕敬道：“听说救世主光临，我等不敢怠慢，早已经备好了上好的住处，能供奉救世主，是我们部落的荣耀”。假伏牺耀武扬威道：“吾乃受命于天，早晚是人间共主，把我伺候好了，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一旁的护卫狐假虎威，喝道：“如有怠慢，就是对上天的不敬，必遭天谴”。眭祥大惊道：“岂敢，岂敢”。假伏牺见众人卑躬屈膝，越发高高在上。随行护卫皆言饥饿，眭祥即令开宴。假伏牺在上房入席，那些护卫在外面狼吞虎咽。欢宴之际，众人纷纷为假伏牺歌功颂德，假伏牺乐的喜上眉梢。

且说假伏牺志得意满，此时幕后琴声响起，勾魂摄魄，随后一群美艳少女入内，伴随着雅乐翩翩起舞。假伏牺看的目不转睛，乐的合不拢嘴。舞乐完毕，那些美少女都齐齐的站在一旁。假伏牺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些都是献给我的吧？”眭祥揺头道：“非也”。假伏牺变色道：“你敢怠慢我，就是对上天的不敬”。眭祥笑道：“风圣休要动怒，这些只是陪衬的绿叶，怎敢献给风圣？”假伏牺转怒为喜，笑曰：“绿叶尚且如此诱人，鲜花岂不迷煞人也？”眭祥曰：“那是自然”。假伏牺曰：“鲜花何在，快令相见”。眭祥拍手三下，素女从幕后走出。假伏牺见素女美若天仙，深深的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跟素女相比，那些舞女果然是黯然失色。

且说素女礼毕，眭祥告曰：“刚才的雅乐正是此女所奏”。假伏牺感叹道：“本以为天上才有雅乐，没想到人间也有，能够奏出如此雅乐的女子，果然是仙姿玉色”。素女曰：“谁说人间无雅乐，不正是风云二圣把音律传到人间的吗？”假伏牺自知说漏嘴，支吾应对。眭祥令她为假伏牺敬酒，假伏牺大喜道：“本以为此物只有天上有，没想到你们的部落也会酿酒”。素女曰：“这得感谢风圣，是你把酿酒术从天上带到人间的，我是首领的侄女，去华阳学过音律、文字，这酒是我从华阳带回来的”。假伏牺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已经语无伦次了”。素女曰：“难得风圣抬爱，若蒙不弃，请一醉方休”。假伏牺被美色所惑，已经神魂颠倒，喝得酩酊大醉。外面的护卫吃饱喝足之后，纷纷中毒身亡，全部现了原形，皆是小妖所变。假伏牺酒醒之后。也是原形毕露，早被捆的结结实实。

且说伏牺制作了一种五十弦的瑟，太过复杂，无人能够操作。伏牺鼓瑟演示，美妙动听，无以伦比，众人无不陶醉，待醒过神来，回味无穷，纷纷拍手叫好。狄莫曰：“此瑟虽好，可惜太过复杂，常人难以操作，世间除了首领自己，恐怕只有碧霞仙子或可一试了”。伏牺叹道：“吾妹若在，定能操作此瑟”。古铭曰：“风允婼首领乃盖世英雄，他的子女非龙即凤，倘若云圣能叶落归根，风允婼首领泉下有知，定会深感欣慰”。伏牺曰：“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娘打算传位给她”。众人赞叹之余，无不为之惋惜。忽报素女仙子擒住一个妖怪，要见首领。伏牺大为惊喜，赶紧率众出视。素女把那妖怪献给伏牺，伏牺上前一看，原来是修蛇的弟子诸键。伏牺惊道：“原来是你！”诸键曰：“怪我一时大意，被一个女人所算计了”。

素女怒道：“当年你暗算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伏牺曰：“他是修蛇的弟子，名叫诸键，清风山上的灵珠就是被他所杀”。诸键咬牙切齿，对素女破口大骂。素女大怒，一脚那怪踹倒在地，剑指诸键，喝道：“再骂，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伏牺问道：“你是怎么抓住他的？”素女告曰：“这厮变成你的模样，在西方各部作威作福，也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少女，刚好被我撞上，略施小计就把他擒获了，送来交于首领发落”。伏牺手指诸键，怒道：“你这畜牲好大的胆子，竟敢变成我的模样，败坏我的名声”。诸键曰：“你我本是仇敌，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素女喝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诸键宁死不说。伏牺曰：“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修蛇叫他这么做的”。素女要杀诸键，被伏牺制止，问道：“修蛇何在？”诸键曰：“不用你找她，她早晚会找你报仇的，当我师父重现人间的时候，便是你们的死期”。众将大怒，要杀诸键，伏牺还是不准。素女不解，问为何故。伏牺曰：“不用你动手，自然有人会杀他”。于是对着剑符念动咒语，从东岳招来了风强。

风强拜见首领，问道：“首领召唤我回罗奉，有何吩咐？”伏牺手指诸键，告曰：“你不是一直想为灵珠报仇吗？你的仇人就在这里”。风强见了诸键，切齿道：“泼魔，当年你杀害灵珠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诸键大骂道：“我虽是妖，尚知廉耻，一个人尽可夫的黑寡妇，你竟然与他勾搭成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不怕死，只可惜被一贱妇所擒，死在一个奸夫的手上。不过你们放心，我师父会给我报仇的”。风强大怒，一剑斩杀诸键。诸键死后现了原形，原来是一只豹子成精。风强大仇得报，总算了却一桩心愿。众人上前道贺，风强见素女也在，施礼问候。伏牺告曰：“你今天大仇得报，全是素女仙子的功劳”。风强向素女道谢，伏牺大喜，设宴庆贺。

且说里牺来到罗奉，只见罗奉的城墙与华阳一样高大，极为壮观。城外有许多百姓在辛勤劳作，见里牺从天而降，人们以为是天神下凡，纷纷放了手中的农具，跪地叩拜。里牺告曰：“我是你们首领的妹妹，我是来找我哥的，你们不必行此大礼”。众人无不喜出望外，纷纷叫道：“原来是风允婼首领的女儿回来了…当今首领的妹妹回来了…我们的圣女回来了…”里牺见众人如此热情，笑问：“吾兄何在？”有人告曰：“首领不在这里”。里牺曰：“尔等各行其事，我自进城去”。有人告曰：“首领也不在城中”。里牺疑惑不解，问道：“既不在此处，又不在城里，那会在何处？”有人告曰：“在高山流水之处，正与素女仙子演习音律呢，罗奉的将官贵族、各部的学子都在那里”。

里牺大喜道：“原来素女仙子也在，多年不见，甚是想念，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有人告曰：“圣女来的确实是时候，我们的首领正打算与素女仙子成亲呢”。里牺闻此，不知该喜该愁。当即有人抢着为里牺引路，去见伏牺、素女。里牺跟在百姓的后面，沿着溪流向前，只见前面几道飞流悬挂山崖，两岸百花齐放，各种花瓣撒落在溪水之中，伴随着溪水随波逐流。伏牺与众人正在瀑布之下、溪水之旁，只见伏牺与素女并肩而坐，风强站在他们身后，对面则是众多的贵族子弟，伏牺正在对众人讲解五十弦瑟的奥妙。里牺观那四周景色，好不风光，可谓：

青山绿水暖风吹，

百花争艳斗芳菲；

歌舞玄律乐逍遥，

万物复苏展翠微。

素女得九天玄女真传，伏牺见她对音律领悟极快，叫她弹奏五十弦瑟演示。素女一直深爱伏牺，想与他白头偕老，于是借用弦外之音抒发内心的意愿，众人皆被琴声吸引，带进了奥妙无穷的意境之中，如痴如醉。伏牺细品弦外之音，感悟到一个清颖脱俗的仙子对人间真情的渴望，不知不觉也陶醉在意境之中，仿佛置身在双洎河畔，正与心爱之人互诉心声。素女用琴声向伏牺传达爱意，但伏牺在意境之中见到的却不是她，而是把她当成了里牺。在意境之中，他忘记了兄妹关系，跨越了世俗伦理，互相表白了彼此的爱意，于是相亲相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