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第4/5页)
“是吗?看来我那幅画的评价真的很糟。”画家白井有点泄气地说道。
遇到白井的两天后,冈本收到一封寄自九州某市、寄信人署名为野崎千枝子的长信。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冒昧写信给您还请见谅。我是在《新流》这本杂志上看到您的大名,才鼓起勇气寄出这封信的。其实我一直是您的忠实读者,才会起意提笔写信给您,不过我要说的这件事与您的工作无关……
冈本看到这里,心中已啧啧称奇。而再往下一看,更是渐渐被内容吸引。
其实我是有事想请教才写这封信的,如果您能耐心看完,给我一个回音,我会非常感激。我要谈的是《新流》五月号的封面。我想您应该早已看过了,那期的封面是一座山。关于这幅山景画,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在此,容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家庭。我家中有担任地方公务员、今年退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过一个大我六岁、任职于某公司的姐姐。家姐名叫野崎滨江。我写“有过”一个姐姐,是因为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家姐大约在两年前的五月八日傍晚离家,至今下落不明。当时家姐二十七岁,未婚,任职于某公司。
当初她离家时并未交代去处,只拎着一个小皮箱,带着相机,向公司请了假,预定做一趟五天四夜的旅行。家姐热爱旅行,当年的新年假期也曾出门旅行,回家后宣称去了四国一带。这三四年来,她养成了不预定去向、独自出门、兴之所至就随意浪游的习惯。但五月那一次,她一去不返,到现在都连个消息也没有。
写到这里,您或许立刻就想问家姐的男女关系,但她自从年轻时情人去世以后就再也没谈过恋爱。关于这一点,自家姐失踪后,我也做过多方调查,却还是没有发现相关事实。
话说家姐失踪以后我们也报了警,想尽各种方法找人,可还是没有她的下落。不过前年正月她去四国旅行时拍的照片倒还留着,照片里的山实在平凡无奇,感觉根本不值得特地拍照留念,但家姐却把那张照片慎重地贴在相簿里。
这只是我的直觉,我总觉得她的失踪与这张照片有某种关系。当然我并没有证据。她说是在四国拍摄的,于是我把那张照片拿去加洗,寄去四国交通社、铁路管理局及各市的观光课查询,得到的答复都是“不知道那是哪座山”。麻烦的是,那座山不仅轮廓平凡、随处可见,连一起入镜的杂木林也毫无特征。所以,我终究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后来我开始想,或许这座山根本不在四国,而是在其他地方。因为除了那座山之外,家姐没有带回任何一张足以代表四国风景的照片。虽然家姐结束新年旅行回来以后的确宣称去了四国,但我猜她去的或许是别处。于是我又用同样的方法,把照片寄去全国各地的交通、观光机构查询,可是结果还是一样。因为那不是什么名山,所以没人认得出来。
不过,还有一件事引起我的注意。她自从结束新年旅行回来后变得开朗了,此外,偶尔会陷入沉思。过去的她严格说来算是很少流露情感的人,若要说变化,就是这个了。我还去她的公司调查过,她的办公桌抽屉里留有寄到公司的私人信件和明信片,都是朋友知己寄的,与她的失踪无关。
就这样,我查遍可能与家姐失踪有关的所有线索却毫无收获,就在我半绝望之际,突然在书店看到《新流》五月号的封面。写到这里想必您已明白了吧,封面上的那张山景画和家姐相簿里的照片一模一样。您可以想见当时我屏息瞪着封面的模样吧。
我把杂志买回家,仔细对比封面图和照片,结果两者的山形分毫不差。当然,画与照片的角度并不相同,但无论是中央的凹陷,还是朝两边隆起的轮廓,都一模一样。
但我也很犹豫。这种山在日本到处都有,所以我也曾怀疑,会不会只不过是类似的山被凑巧画在了封面上。可是,再看到山下的那片杂木林,我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得确定这幅画是哪里的写生。如果是画家凭空想象出来的,我没话可说,但在查明这点之前,说什么我都无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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