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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跌 (第2/5页)

“小朋友,你要回去喽?”

我不想回答,撇开视线。

母亲一看到我铁青着脸下楼,连忙问道:“怎么样?”

我无法马上判断该不该对这两人说实话。

“小幸怎么说?”

看到我不回答,母亲又焦急地问。

如果手足因吸毒而遭到逮捕,势必也会影响到我的股价。这可不能开玩笑。

可是既然知道真相,就必须通报警察不可。如果装作没看到,说不定会被视为隐匿犯人,那也会是场噩梦。

最好的办法就是劝哥哥不要再吸毒,但不可能,这方法绝对行不通。如果跟他说得通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从小就跟他一起生活,对他的性格再清楚不过。

“他没在碰什么奇怪的药吧?”

父亲虽然假装在看电视,但显然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要跟哥断绝兄弟关系。”

听到这句话母亲脸色发白,父亲也不看夜间球赛了,站起来盯着我的脸诘问:“幸一也在碰奇怪的药吗?”

“那家伙已经废了。”

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父亲急了起来。

“到底是怎样?幸一吸毒了吗?”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没发现他有异样,他们怎么会这么糊涂。不过这两个人就算知道哥哥有毒瘾,也只会干着急却什么也不做吧。

“都是哥哥害我的股价下跌。虽然我不清楚他有没有碰毒品,但我决定跟他断绝关系了。”

我没坦白说出哥哥吸毒的事。可能因为这样,松了口气的父亲开始对我说教。

“我明白你等着和绘美小姐结婚,对股价紧张兮兮的,但必须跟重要的手足断绝关系才能结的婚,不结也罢!”

父亲在义务教育一结束后就进镇上的小工厂上班,一直工作到退休。他这一生所完成的事情就只是让家人吃饱,付完这间风一吹就会垮掉似的小房子的房贷,一个无聊透顶的男人。

难道我也要这样埋没一生吗?别开玩笑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跟绘美结婚,继承岳父的公司。

“我觉得跟绘美小姐比起来,亚矢子跟你比较匹配。”

“等等,干什么突然讲这个啊!”

“你给我闭嘴!人与人之间匹不匹配也很重要。如果和不合适的对象结婚,婚后吃苦的人可是你自己啊。”

“哪会不合适!你看看股价,我跟绘美是天作之合!我现在的水准跟你们可不一样!”

“你对自己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母亲要我至少留下来吃个饭我也不理,径自夺门而出。

遇见现在的未婚妻绘美的时候,我已经和亚矢子订婚了。

亚矢子是我在老家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幼儿园就一直在一起玩,升入高中时,两人都没有特意告白,自然而然地就走在了一起。

高中一毕业,亚矢子便进入社会上班,我则是升入大学。那一年的毕业生中,继续升学的只有我一人。我们成长的地方被称为下层地区,是称不上富裕的地区。别说大学,很多人因为经济因素甚至没办法念高中。我家原本也没多余的钱让我上大学,但我因为成绩卓越,拿到奖学金后可以继续上学。唯有靠读书才能脱离这种底层的生活,我凭着这股信念,努力换来如今的结果。

大学里有很多的富家子弟,对我而言那不是什么舒适的环境。我很瞧不起认为“男人的价值取决于女人的数量”那种价值观错误的同学们,大学四年间一心一意地对亚矢子。

在三友KSJ友好安心银行任职的第三年,工作也已上手,我开始认真地讨论与亚矢子的未来,但问题在于股价。

亚矢子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她和整天喝酒赌博的父亲相依为命。亚矢子成长在这种环境的家庭而且学历又不高,我则毕业于著名大学,又在一流的银行里上班,所以我和亚矢子的股价一直很不对称。

不出所料,公布结婚消息后亚矢子的股价上涨,我的却开始下跌了。

于是某一天,我的直属上司,也就是日高分店长找我过去谈话。

“你就解除婚约吧,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我不知该做何回应。虽然很感谢分店长为我着想,但聘金都下了,事已至此不可能解除婚约。

“你的股价再这么一直跌下去,银行职员的未来就完蛋了,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会买你的股票。”

由于企业之间不断进行合并,各派阀进到银行内部,使得情况变得有些复杂。隶属于派阀的职员,他们的股价总和等于派阀的力量,所以我也不是不了解分店长的心意。

那个周末我受分店长之邀出席派对,绘美也在那里。虽然佯装是巧合,但很明显这是分店长故意安排的。

绘美的父亲以前是三友KSJ友好安心银行的职员,是日高分店长的上司。那是在金融重整之前,还只是三友银行时期的事情。绘美的父亲在四十五岁时辞去银行的工作另起炉灶,他平时挂在嘴上的口头禅就是“小女的丈夫一定要是三友人才行”。

当时我因为识破日高的行为觉得反感,没主动与绘美攀谈。然而绘美不知道晓不晓得父亲和前部属的安排,那次派对之后就常常跟我联络。我不可能断然拒绝女性的邀约,于是在陪她吃饭、听演唱会的这段时间,我很快就拜倒在绘美的石榴裙下。当然,如果说未来社长的位子不曾闪过眼前,肯定是骗人的。

解除婚约时,亚矢子哭个不停,她那个流氓父亲威胁我说:“如果要解除婚约就要付分手费!”

我依照要求付了分手费,成功和亚矢子分手。虽然担心市场对这样负心汉的行为不知会有什么反应,但我的股价竟然涨回到公布结婚消息前的价格,亚矢子的股价则是急速下跌。

老实说,我很彷徨究竟该怎么做。

到底我应该在股市卖掉哥哥的股票和他划清界限,还是跟他继续当兄弟?

哥哥犯法尚未被发现。他的确是个没用的兄长,但突然跟他断绝关系,股市会不会判断我是“无情的男人”,从而导致股价下跌?

我眼前浮现出一张男人的面孔,那人说不定会给我什么建议。

“新宿的老大哥”依旧面无表情地在白板上写数字。跟上次一样也不管我看不看得懂,像是录音机一样对经济预测滔滔不绝。

“请问,我究竟该怎么做?”

“新宿的老大哥”这次掷出骰子。

“断绝兄弟关系,越快越好。”

我没有半点犹豫。

隔天一早,我马上下单卖掉“青岛幸一股票”,股价多少都无所谓。

虽然担心会卖不掉,但立刻有买方出现,说不定是爸妈买的。总而言之,我手上的“青岛幸一股票”已经全部出清,如此一来,我跟他再也不是兄弟的关系。

我感觉到一直盘踞在心中的大冰块正在慢慢融化。明明他是我哥哥,从小到大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没有特别难过的感觉。可见我对这个人多么头大。

新闻报道“青岛裕二出清青岛幸一股票,解除兄弟关系”的跑马灯很快地闪过去。

只要摆脱哥哥这个累赘,我的股价也会恢复到原来的水准吧。

“终于上涨了。”

过了中午十一点,想早一点吃午餐而去立食的荞麦面店时,我在店里查了股价。

股市似乎判断我是个“停损利空的亲人,拥有决断力的男人”,而非“切断兄弟关系的无情男”。

“新宿的老大哥”果然神准。

我走出店外,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仿佛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平静。

情势改变了。

好久没去喝一杯,今天就好好放松心情吧。我马上拿起电话打给那些“挚友”。

“我可以问你吗?”田丸小姐口气顾虑地问道。

“问吧。”

“跟癣疾专家先生订婚的亚矢子小姐,后来怎么样了?”

我一瞬间犹豫该不该回答。

“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她离开东京了。”

“离开东京之后呢?”

“因为我没有立场再管她的事,所以完全不知道现在她过得怎么样。”

“您偶尔会想起她吗?”

“有时候会吧。”

“如果您愿意的话,要不要我去调查?”

“调查什么?”

“调查亚矢子小姐人在何处,现在在做什么。”

“不用了,没必要调查她的事。”

“但您还是会在意亚矢子小姐的近况吧?”

“是这样,没错……”

“那么就让我去调查看看吧,说不定她仍思念着癣疾专家先生。”

“不可能有这种事啦。”

“不问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

“别多管闲事!”我厉声呵斥,连自己也吓一跳。

“抱歉,我管太多了。”

“不,没事了。我才要道歉。”

两人沉默一阵子之后,田丸小姐为了和缓气氛问道:“您要喝水吗?”

“嗯,让我喝一点吧。”

我含着宝宝水杯的吸管,冰凉的水流过喉间。

“还真是不方便呢,我一个人连水都没办法喝。”

“还得再忍耐一阵子吧。”

“连自己的看护长什么样都看不到。”

“我长得又不怎么样。”

“才不会。从声音听来,你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田丸小姐难得扑哧笑出声来。

尴尬的气氛算是缓和了吧。

“请继续您的故事,癣疾专家先生卖掉令兄,不对,是青岛幸一先生的股票,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股价上涨,所以不小心和朋友喝太多,醒来时仍醉得一塌糊涂。”

我故意用逗趣的口气说。因为从现在开始终于要说起我悲惨的经历了……

*

出清哥哥股票的方法奏效了,我那连日下跌的股价终于开始回升。

前一夜跟久违的几名“挚友”相聚,确认一辈子都会抱着彼此的股票后,我们痛痛快快地畅饮。醒来后头顶觉得嗡嗡作响,我的头很痛,跌跌撞撞地走到厨房,直接将冰箱里的矿泉水一口气喝掉。

我打电话到分行请了病假,之后直接回到卧房,等再张开眼时,已经是太阳西沉的时分。

我随手打开电视,电视正在插播新闻。

“四叶银行分行的挟持事件,在本日的正午过后已经解决──”

四叶银行分行?那间银行就在爸妈家的旁边。

电视屏幕中,在警察局前手臂别着“报道”臂章的记者用稍微高亢的声音报道。

“犯人青岛幸一,三十五岁,是住在附近的无业男子──”

“咦!”

我拾起掉地上的遥控器,把声音调大,探着身子想看个清楚。

屏幕切换成凶手用菜刀挟持一名年轻女性走出银行玄关的画面。他发疯似的向远远包围着的警察们不断咆哮。

拿着菜刀的肯定就是哥哥,不对,是以前的哥哥青岛幸一。

幸一手中的菜刀才稍微离开人质,警察立刻冲上前。幸一虽奋力抵抗仍立刻被当场制伏。

“银行里的人质有二十名……男性银行职员被轻微砍伤……凶手的尿液呈现毒物反应。”

主播的声音从右耳进左耳出。新闻已播完,我仍瞠目结舌,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

我就这样不知发呆了多久,股价的事蓦地掠过脑海。双脚虽然摇摇晃晃站不太稳,我仍设法走到桌边打开电脑。

这时间股市已经收盘。我跟那男人已经毫无瓜葛,所以股票不会有事的。我喃喃自语,不停地安慰自己。

屏幕上终于出现“青岛裕二”的画面,总觉得比平时花了好几十倍的时间。

看了收盘价,发现我的股价没有下跌反而还上涨了。

我忍不住欢呼,摆出胜利的姿势,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歌,一个人开心地在房间里手舞足蹈。

只差一天。如果我晚一天卖掉哥哥的股票,自己就会因为是银行抢劫犯的弟弟而受到股市的洗礼。

这决定下得真是太好了!

此时刚好电话响起,是绘美打来的电话。

“你看新闻了吗?”她的口气像是在打探我的反应。

“嗯嗯。”

“虽然他是你哥哥……”

“你放心,我跟他已经不是兄弟了,因为昨天我已经卖掉了哥哥的股票。”

“全部都卖光了吗?”

“对。”

“那就不会有事了。”绘美的声音开朗起来。

“对啊,看到我的股价没有下跌就知道了吧。”

“怪不得裕二的股价没有跌下来,原来你们已经不是兄弟了啊。这件事我可以跟爸妈说吧?”

“当然可以,我们真是太幸运了,绘美。”

绘美一定迫不及待,想立刻将我和青岛幸一已经没有瓜葛的事告诉她的双亲。聊电话时她总是想要聊久一点,那天却爽快地挂掉了电话。

“青岛,有客人在等你。”

几天后,我吃完午饭回银行时,日高分店长对我说。他压低声音,似乎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你做了什么吗?”

“您为何这么问?”

分店长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

在会客室等我的是一名脸色苍白、身材瘦高的男人。

男人站起来,递出来的不是名片而是身份证。

“我是‘股市守门员’,敝姓森。”

他戴着金属框眼镜,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脑袋微微往右歪,站着时还驼背,那副样子令人联想到巨大的昆虫,所以还没开始谈话我就看这男人不顺眼。

“这位‘股市守门员’,有何贵干?”

“我有事想请教您,打扰了。”

森慢慢坐到沙发上,身体凑向前,眼睛朝上地看着我。

“您认识嫌犯青岛幸一吧?”

“认识。”

“你们的关系是什么?”

“他以前是我哥哥。”

“以前”这两个字我加重了语气。

森用手帕压压嘴角,大力地咳了几声。其间他如细线刻画出来的眯眯眼仍旧盯着我不放。

“你们已解除兄弟关系了?”

“对。”

“何时解除的?”

“×月×日。”

森点点头。

“那个人跟我已经毫无瓜葛了。他可能还抱着我的股票,但我确定数量并不多。”

没有固定工作的幸一始终都为钱困扰着,所以我知道他把我的股票一点一点地在市场上卖掉了。

“总而言之,他已经不是我哥哥了。”

“我再确认一遍,您将青岛幸一的股票全部卖掉,解除兄弟关系是在×月×日,这部分您认同吧?”

“是的。”

“也就是嫌犯青岛幸一抢劫银行的前一天,对吧?”

“嗯。”

“因为抢劫银行,青岛幸一的股票被中止上市而变成废纸。”

“想必会这样吧,毕竟犯下那样的罪行。”

森用细长的舌头舔了下干裂的嘴唇。

“请跟我走一趟。”

“什么?”

森将一张纸递到我眼前。

“您涉嫌对青岛幸一的股票进行内线交易。”

股市守门厅的十五楼审讯室是个阴暗冰冷的房间,似乎在告诉那些被叫来这里的人“不用抱任何希望了”。

“我真的不知道哥哥,不对,是青岛幸一会做出那种事!”

“您前一天回老家,和嫌犯说过话。”

森的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下巴靠在上面。

“刚刚不是说了很多遍吗?我只是去问问那个人有没有要上班的意思……”

“您是不是在谈话中听到了他的计划?”

“计划?”

“就是抢银行的计划,所以你才会觉得抱着青岛幸一的股票很危险。”

“那家伙才不会定什么计划,这男人不会去思考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他想必是急需要钱,才会临时起意抢附近的银行。所以我在事前才不可能知道有什么计划。”

我虽然在接受审讯,却很担心股价的反应。我被股市守门员带走的事,想必已经在市场传开了。“青岛裕二股票”肯定会下跌,绘美也一定会很担心。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她父母的反应。

“那他吸毒的这件事,您已经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我决定坚持一概不知幸一的犯罪行为。

可是,一看到森放在桌上的照片,我不禁倒抽口凉气。

“这是嫌犯青岛幸一放针筒和毒品的盒子,您有印象吧?”

那是原本收在衣柜里,像是笔盒的铁盒子。

“我见都没见过。”

森的眼睛散发出妖邪的气息。

“上头有您的指纹哦。”

“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您也吸毒吗?”

“才没有!”

森站起来,在审讯室里来回走着。

“您就坦白从宽吧。我们对您有没有吸毒一点兴趣也没有,那是警察的工作。我们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在事前就知道嫌犯幸一的犯罪计划,所以才会卖掉股票。”

“我都说了,那人才不会有什么计划……”

“这您得好好思量了,青岛先生。违反毒品危害防治条例与内线交易,如果你两样都有罪,你的股票会被即刻停止交易并中止上市。”

“你在威胁我吗?”

“要怎么选择看您自己。只要您愿意配合我们,我们会对警方说明那个有针筒的盒子是您以前用的笔盒,有指纹也是理所当然的。警察也会同意我们这个说法吧。”

“我没有吸毒,也不知道哥哥,不对,是青岛幸一抢银行的事。”

森在我耳边小声说:“您是初犯,就算内线交易也不至于会中止上市。”

“已经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明白您的心情啦。像您这种精英型的银行职员竟有那种没用的哥哥,当然会想划清关系了。可是这样就应该要更早卖掉股票才对,在听到抢银行的计划之前啊。”

“都说我不知道抢银行的事了!”

“嘴巴那么紧吗?那没办法,我们只好中止您的股票上市了。”

“等一下!”我抓住森那干瘦的手臂。

他咧嘴一笑,嘴巴又凑近我的耳朵。

“您事前就已听到青岛幸一抢劫银行的计划吧?”

“……”

“您早知道这件事吧?”

事已至此,我只好无奈地点头。

“那就是承认了。”

“嫌犯青岛裕二,因涉嫌内线交易而遭到逮捕。他被怀疑在事前得知嫌犯青岛幸一抢劫银行的计划,进而出清嫌犯的股票。”

新闻已经开始报道,我的股价急速下跌。

到头来,虽然股票免于被中止上市,但为了支付庞大的罚金我花掉了所有存款,而这件事又再度成为股价下跌的因素。

股市守门员释放我的当天夜里,绘美来公寓找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绘美神情憔悴,连眼睛都哭肿了,双眼红通通。

我没有吭声。

“我们结婚的事该怎么办?”

与绘美订婚时,是以共同协定的股价比例来交换彼此的股票,但目前我的股价已经无法入绘美家的户籍。

“再等一段时间吧。”

“等?要等多久?”

“我不会就这样完蛋,绝对会另起炉灶的。”

“过不久消息应该就会传到你耳里,所以我就先告诉你吧。”

“什么消息?”

“关于结婚的事。”

“谁结婚?”

“当然是我啊!”像是压抑感情的栓子突然被拔掉似的,绘美提高嗓门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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