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奎因父子遇到菲尔德最好的朋友 (第5/5页)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就这些吗?既是也不是。我曾经见过菲尔德喝酒喝了半个晚上,还清醒得像——像个牧师。但有些时候他只喝几杯就烂醉如泥。这视情况而定——你不懂吗?”她又笑了起来。
“嗯,我们很多人确实都是这样。”警官小声地说,“我不想窥探你的秘密,拉索太太,但是,或许你知道他的酒是从哪里来的吧?”
她马上不笑了,脸上愤慨的神色表露无遗。“你以为我是谁?”她问道,“我不清楚。即使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有很多勤劳的造私酒的人,他们比很多要抓他们的人高尚许多,相信我!”
“芸芸众生之中,难免会有这样的人,拉索太太。”奎因安慰道,“不管怎样,我亲爱的,”他温柔地继续说,“最后需要那个信息的时候,我确定你会告诉我的,对吧?”拉索太太没有回应。“我想,今天就到这儿吧,拉索太太。不要出城,好吗?我们可能很快就需要你的证词。”
“嗯——再见。”她说道,甩了下头,走出房间,走进门厅。
“拉索太太!”奎因突然尖声喊道。她戴着手套的手已经碰到了前门的把手了,还是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自从和菲尔德分道扬镳后,本杰明·摩根一直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犹豫了片刻后她才给出回复。“他是谁?”她问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奎因坚定地站在地毯上。他难过地说:“没关系。再见。”说完,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过了一会儿,哈格斯托姆走了出去,皮戈特、埃勒里和奎因留在了公寓里。
三人好像都受到一个想法的启示,跑进了卧室。显然卧室和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样。床上乱七八糟的,拉索太太的睡衣和便服都丢在地板上。奎因打开卧室衣柜的门。“哟!”埃勒里说,“这家伙不声不响,对衣服倒挺有品位,对吧?有点像桑树街的花花公子布鲁梅尔<a id="zhu4" href="#zs4"><sup>[4]</sup></a>。”他们搜查了整个衣柜,但没有任何发现。埃勒里伸长脖子看上面的架子。“没有帽子——也没有手杖,那问题就解决了。”他面有得色地低声说道。皮戈特跑进了小厨房,搬着一个半空的酒箱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埃勒里和奎因都俯身在酒箱旁。警官小心翼翼地打开软木塞,闻了一下,然后把瓶子递给皮戈特。皮戈特也学着上司的样子,仔细地闻了闻。
“看起来没问题,闻起来也没什么异样。”皮戈特说道,“但是,经过昨晚的事情后,我不想尝这个东西。”
“你的小心谨慎是非常有道理的,”埃勒里笑道,“但是,如果你改变主意,祈求酒神巴克斯的保佑,皮戈特,我建议你这样祈祷:啊,酒啊,如果你没有别的名字,就让我们称你为死亡吧。<a id="zhu5" href="#zs5"><sup>[5]</sup></a>”
“我要把这烈酒拿去分析,”奎因低声说道,“是苏格兰威士忌和黑麦威士忌的混合,标签看起来像真的。但是,也很难说……”埃勒里突然抓住父亲的胳膊,紧张地向前倾着身子。三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个勉强听得到的刮擦声从门厅传入他们的耳朵。
“听起来好像有人在用钥匙开门。”奎因低声说道,“快躲起来,皮戈特。不管是谁,一进来你就扑过去!”
皮戈特迅速地穿过起居室,躲到门厅里。奎因和埃勒里躲在卧室里,不让外面的人看到。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刮擦声从门外传来。新来的人使用钥匙的时候似乎遇到了困难。突然,锁孔里的制栓向后一弹,接着门就开了,然后立即又砰地关上。
接着就听见含混不清的喊声,嘶哑得像公牛一样的声音,还有皮戈特被掐住脖子发出的叫骂声和狂乱的脚步拖沓声——埃勒里和他的父亲也迅速穿过起居室,来到门厅。
皮戈特在一个身穿黑衣、孔武有力的男人的怀里挣扎着。地板上撂着一个手提箱,好像是他们在打斗的时候扔在那里的。就在埃勒里来到正在相互咒骂的两人身旁时,一份报纸从空中飘落到地上。
在三个人合力下,他们终于制服了来人。最后,那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皮戈特的胳膊紧紧地压住他的胸口。
警官俯下身来,好奇地盯着那个男人涨得通红的脸,温和地问道:“你是谁,先生?”
<a id="zs1" href="#zhu1">[1]</a> 在北欧和德国编史中,法国时期特指一七九四到一八一五年。在此期间,欧洲大部分地区(包括所有德语国家)直接或间接被法国统治,或处于法国的势力范围。
<a id="zs2" href="#zhu2">[2]</a> 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1792—1822),英国浪漫主义诗人。
<a id="zs3" href="#zhu3">[3]</a> 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1770—1850),英国诗人。
<a id="zs4" href="#zhu4">[4]</a> 布鲁梅尔(Brummell,1778—1840),英国一位著名的美男子,熟谙贵族的穿着规范,又能推陈出新,自成一派,俨然一时风尚之师。
<a id="zs5" href="#zhu5">[5]</a> 埃勒里·奎因这里是在改述莎士比亚的一句引言:“啊,你那飘渺虚无的酒的精灵,如果你还没有名字,就让我们叫你魔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