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奎因父子出席社交场合 (第3/5页)
“我想我也要向您道歉,”巴里回答道,露出苍白的笑容,“我想,在办公室里,我讲的那些话并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激动——看到弗朗西斯——艾夫斯-波普小姐晕倒后——”他有些尴尬,没有接着讲下去。
皮尔身材魁梧,面色红润,穿着晨礼服。他亲切友善地将胳膊搭在巴里的肩膀上。“我确定警官会理解的,斯蒂芬,我的老朋友,”他爽朗地说道,“不要太往心里去——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你可以放心地交给奎因警官,”桑普森说道,乐呵呵地用胳膊肘顶了顶奎因的肋骨,“他是我见过的唯一虽身带警徽,却有着慈悲心肠的侦探——如果艾夫斯-波普小姐能够澄清这件事,让他满意,只要说法合情合理,这件事就过去了。”
“哦,我可说不清楚,”埃勒里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父亲总是给人带来惊奇。至于艾夫斯-波普小姐——”他充满怜悯地笑了笑,对那位演员鞠了一躬,“巴里先生,你简直太幸运了。”
“等你见到我母亲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斯坦福·艾夫斯-波普慢吞吞地说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她已经来了。”
男士们都转身朝向门口。一个非常肥胖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位身穿制服的护士一只手小心地搀扶着她那粗壮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绿色的大瓶子。金融家步履轻快地跟在后面,在他旁边是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却很年轻的男人。他穿一件深色外套,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
“凯瑟琳,我亲爱的,”在那个肥胖女人坐到一张巨大的椅子上后,艾夫斯-波普低声说道,“这两位绅士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理查德·奎因警官和埃勒里·奎因先生。”
奎因父子鞠了一躬。艾夫斯-波普太太是近视眼,她冷漠地瞥了他们一眼。“很荣幸,我确信如此。”她尖声说道,“护士在哪儿?护士!我感到头晕。”
穿制服的女孩匆忙赶到她身旁,绿色的瓶子已经准备好了。艾夫斯-波普太太闭上眼睛,吸了一口,然后深深地舒了口气。金融家急忙喊来那个满头白发的男人,文森·科尼什医生,他们的家庭医生。那位医生匆忙地道了声歉,就消失在管家身后。“很不错的家伙,这个科尼什,”桑普森小声地对奎因说,“不仅是这条大街上最受青睐的医生,还是一位天才科学家。”警官眉头上挑,什么都没说。
“我不喜欢医生这个行业,我母亲就是其中一个原因。”斯坦福·艾夫斯-波普对埃勒里大声耳语。
“啊!弗朗西斯,我亲爱的!”艾夫斯-波普匆忙向前,巴里紧随其后,冲向门口。艾夫斯-波普夫人用异样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巴里的背影,不以为然的神色溢于言表。詹姆斯·皮尔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对着桑普森咕哝了一句。
弗朗西斯走进房间,她穿着一件薄晨衣,脸色苍白憔悴,身子的重心靠在女演员伊芙·埃利斯的胳膊上。她小声地和警官打了个招呼,露出勉强的笑容。皮尔介绍完伊芙·埃利斯后,两个女孩就坐在艾夫斯-波普夫人的旁边。老太太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只幼崽受到威胁的母狮子般怒视着四周。两个仆人悄悄地走进房间,为男士们摆放椅子。在艾夫斯-波普的一再礼让下,奎因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埃勒里没有坐下,而是靠在后面的一个书架上,侧对着大家。
交谈停止后,警官清了清嗓子,转向弗朗西斯。她先是吓得眨了几下眼睛,然后从容地迎上了奎因的目光。
“首先,弗朗西斯小姐——我希望可以这样称呼你,”奎因以慈父般的声调讲道,“请允许我解释一下周一晚上我问话的方式。在你看来,那想必过分严厉了,我对此表示歉意。艾夫斯-波普先生告诉我,你能够解释在蒙特·菲尔德被杀当晚的行动。因此,我认为,就你而言,经过今早的谈话,我们就可以把你从调查名单中排除。在我们开始之前,请相信我周一晚上所说的,你只是众多怀疑对象中的一个而已。在这种情况下,我通常都是按习惯做事。现在,我知道,对于一个你这样出身和社会地位的女孩来说,在那样紧张的情况下接受警察的审问,会让你非常震惊,造成你现在这种状况。”
弗朗西斯疲倦地笑了笑。“我不怪你,警官,”她低声清晰地说道,“当时是我的错,我自己犯了傻。我已经准备好回答你要问的任何问题了。”
“等一小会儿,我亲爱的。”警官稍稍转身,对着所有安静地待在房间里的人说,“我有一点要说清楚,先生们、女士们,”他严肃地说道,“我们聚集在这里,目的很明确。我们知道,艾夫斯-波普小姐的包在死者的口袋里被发现,当时,她很明显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就是要找到这两件事之间的可能联系——当然,肯定会有联系。现在,不管今早的谈话有没有结果,我必须要求你们,这里所说的一切,你们一定要保守秘密。正如地区检察官桑普森所知,我通常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进行调查。今天是个例外,我这样做,是因为相信你们都深深地关心这个不幸被卷入此案之中的女孩。但是,如果今天的谈话被外人知道,那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各位应该都清楚了吧?”
“我说,警官,”小艾夫斯-波普抗议道,“这说得有点太过了吧,你觉得呢?不管怎样,我们都知道这件事的经过。”
“或许是这样,小艾夫斯-波普先生,”警官冷笑着反驳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同意让你们都在场。”
传来一阵沙沙声,艾夫斯-波普夫人张开嘴,似乎要愤怒地发表观点。但看到丈夫凌厉的眼神,她又闭上嘴,把抗议憋回肚子里。她把目光投向坐在弗朗西斯旁边的女演员。伊芙·埃利斯的脸腾地红了。站在艾夫斯-波普夫人旁边的护士手里拿着嗅盐,像随时待命的赛特犬一样。
“现在,弗朗西斯小姐,”奎因和蔼地继续说道,“现在事情是这样的:我检查了一个名叫蒙特·菲尔德的死者的尸体,他是一位知名律师,当时他显然正在欣赏一部有趣的戏,却突然被人杀死。我在检查时,在他的礼服上衣后下摆的口袋里发现一个晚宴包。通过包里的一些名片和私人文件,我确认那是你的包。我心想:‘哈!某位女士有麻烦了!’——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我派了一个手下去找你,想让你解释一下这最让人怀疑的情况。你来了——但是看到你的包,知道它在哪里被发现后,你就晕倒了。那一刻,我告诉自己:‘这个年轻女孩知道什么事情!’——这是很自然就得出的结论。现在,你能如何让我相信你并不知情,而且,你晕倒仅仅是因为听到此事后的惊吓而导致的?记住,弗朗西斯小姐——我并非以理查德·奎因这一身份提出这个问题,而是一个追求真相的警察。”
“我所讲的,或许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让人有所启发,警官。”弗朗西斯平静地回答,打破了奎因提问结束后的沉寂,“我不觉得这会对你有任何帮助。有些事实在我看来可能并不重要,但对于经过训练的您来说,可能有意义……大致来说,当时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我周一晚上很自然地来到罗马剧院。自从我和巴里先生订婚后,虽然这件事情未曾张扬——”艾夫斯-波普夫人哼了一声,她的丈夫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黑发后的某一点。“我习惯在演出结束后和我未婚夫见面,所以经常顺路去剧院。这种时候,他要么送我回家,要么带我去附近某个地方吃晚饭。通常,去剧院见面的话,我们都会提前约好。当然,如果时间合适的话,我有时也会突然去那里,周一晚上就是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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