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现了更多的帽子 (第2/5页)
“蒂姆,你和我一样清楚,敲诈勒索主要靠敲诈之人掌握了别人不体面生活的涉案文件。这就是我们如此肯定文件被隐藏在某个地方的原因——埃勒里认为藏在菲尔德的房间里。呃,我们拭目以待吧。如果我们最终找到了那些文件,你一直在寻找的档案文件可能也会重见天日,正如埃勒里刚才指出的那样。”
他沉思着顿了顿。“蒂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得到菲尔德那些该死的文件。它们对我而言举足轻重,可以揭开许多让我们至今蒙在鼓里的谜团……”
“哦,那么我们开始吧!”克罗宁大叫道,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你知不知道,警官,为了这个目的,我跟踪菲尔德多少年了吗?这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警官——走吧!”
不过,埃勒里和他的父亲似乎不慌不忙。他们回到卧室换好衣服,而克罗宁则在起居室烦躁不安。假如克罗宁不是全神贯注着自己的事,他会注意到他刚进门时,奎因父子洋溢着轻快的情绪,而现在则罩上了一层阴郁。尤其是警官似乎心情不佳,急躁不已,破天荒地对把调查推向无可避免的轨道而抱有迟疑态度。
奎因父子终于穿戴完毕。三人下楼走到街上。他们钻进出租车时,埃勒里叹了口气。
“是不是怕丢脸啊,儿子?”老人把鼻子埋进大衣的皱褶里嘀咕道。
“我不是在想这个,”埃勒里回答,“是别的事……文件会找到的,别担心。”
“我真希望你是对的。”克罗宁重重地吐了口气。一路上大家都没再说话,直到出租车行驶到了七十五大街高耸的公寓前。
三人乘电梯到了四楼,走进安静的走廊。警官迅速朝四周瞅了瞅,然后摁响菲尔德公寓的门铃。没人应答,但他们能听到门后有人发出的窸窸窣窣声。突然,门刷地打开了,出现一个红脸的警察,一只手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不安地动来动去。
“嘿,别害怕——我们不会咬你的!”警官粗声大气地说,他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克罗宁也捉摸不透。他就像一匹赛跑中的小马驹一样惴惴不安。
那名穿制服的警员敬了个礼。“刚才不知道是您来了,我以为是有人在四处窥探呢,警官。”他有气无力地说。
三人走进门廊,老人用又瘦又白的手猛然将门关上。
“附近发生了什么事吗?”奎因恶声恶气地问,跨进起居室的门口,朝里看了看。
“没事,长官,”那名警察说,“我和卡西迪轮流值四个小时的班,里特偶尔顺路来看看是否一切正常。”
“哦,他来过,真的吗?”老人转过身,“有谁想进这地方吗?”
“我在这儿时没人,警官——卡西迪在这儿时也没有,”警察提心吊胆地答道,“我们从周二开始,一直在轮班。除了里特外,这些房间周围没个人影。”
“下面几个小时你就待在门厅,警官,”警官命令,“搬张椅子过来,如果想的话,可以打个盹儿——但如果有人上门捣蛋,马上报告我们。”
那名警察从起居室拖来一张椅子,背靠着前门坐下,双臂交叉,坦然闭起眼睛。
三人目光阴郁地看着现场。门廊虽然狭小,但满是零零碎碎的家具和装饰品。书架上堆满了似乎没翻阅过的书籍;小桌子上摆着一盏现代派的台灯和几个雕饰的象牙烟灰缸;两张新古典风格的椅子;一件奇特的家具,看上去一半像餐具柜,一半像写字台;许多垫子和小地毯随地乱摆乱放。警官面带苦笑地盯着这一片狼藉。
“嗨,儿子——我想最佳的搜查方式是我们三个人一件一件地整理,一个人翻找,另一个整理。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我丑话说在前头。”
“哭墙下的绅士。”埃勒里不高兴地低声说,忧伤显而易见地刻在他高贵的面容上,“你和我,克罗宁——我们不至于这么悲观,对吧?”
克罗宁吼道:“我想说——少说多做,我以十二万分的敬意对待家庭的小吵小闹。”
埃勒里钦佩地凝视着他。“你在下决定方面几乎像食虫动物,伙计。更像行军蚁<a id="zhu5" href="#zs5"><sup>[5]</sup></a>,而不是人类。可怜的菲尔德躺在太平间……动手吧,孩子们!”
他们在打着瞌睡的警察面前开始工作,大部分时间都沉默不语。埃勒里的脸上现出平静的期待,警官表现出阴郁和恼怒,克罗宁则是一脸的粗暴和不屈不挠。书籍被逐本从书架上抽出来仔细检查——一页一页地抖开——封面被翻来覆去地认真检查,封底也被捏挤和戳穿。共计两百多本书,搜查花费了很长时间。过了一会儿,埃勒里似乎有意让他父亲和克罗宁来做这些较繁重的检查工作,而他则把注意力集中在书名上。他一度发出高兴的惊呼,把一本薄薄的、装帧廉价的书举到亮处。克罗宁立即跳上前,两眼放光。警官闪出一丝兴趣,抬起头。但埃勒里只不过是发现了另一本关于笔迹分析的书罢了。
老人一言不发、好奇地凝视着儿子,若有所思地努着嘴。克罗宁咕哝着返回书架。不过,埃勒里快速翻阅着,又叫了一声。两人的脖子伸到他的肩头看。书的几页空白处是用铅笔写的标注,写着:“亨利·琼斯”,“约翰·史密斯”,“乔治·布朗”。它们在空白处重复了几次,似乎写字的人在练习不同风格的字迹。
“菲尔德难道有乱涂乱画的幼稚爱好?”埃勒里出神地盯着那些用铅笔写的字问道。
“和往常一样,你有什么妙计了吧,儿子。”警官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看不出这对我们有什么用处。除了——呃,这主意不错!”
他身体前倾,再次搜查,身子因产生新的兴趣而充满活力。埃勒里笑盈盈地和他一道搜查。克罗宁不解地盯着那两个人。
“伙计们,你们也该向我透露这件事的内情吧。”他愤愤不平地说。
警官直起腰。“埃勒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假如是真的,那么对我们而言是一星半点的运气,那反映出菲尔德性格的侧面。这个黑心肠的恶棍!看这儿,蒂姆——如果某个人敲诈勒索恶习成瘾,而你接二连三地发现他照着教科书练习书法的证据,你会得出什么结论?”
“你的意思是,他还是个伪造者?”克罗宁皱眉道,“尽管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追踪他,却从未怀疑过。”
“他不仅是个伪造者,克罗宁。”埃勒里笑道,“我想你不会发现蒙特·菲尔德在支票上签别人的名字或诸如此类的事。他诡计多端,不会犯这种严重的错误。他可能是获取了与某个人有关的原始涉案文件,然后复制,再把复制品卖回给物主,保留原件以待日后再用!”
“假如是那样的话,蒂姆,”警官预示凶兆般地补充道,“如果我们在附近找到这些文件的聚宝盆——我对此深表怀疑——多半也能找到导致蒙特·菲尔德被谋杀的那份或那些文件的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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