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4/5页)

果真如此，乔心想。不过他现在也开始好奇。阿什伍德故作紧张，多半是遇上了姿色女子，这女孩身上或许有这种诱惑。“给我十五分钟。”乔说。如果他手脚麻利，蜻蜓点水般地完成大扫除，不吃早餐，不喝咖啡，这点时间说不定够拾掇屋子的。至少值得一试。

“不记得我没脱衣服的情况。在另一个现在。你不喜欢我那样，我就抹去了记忆。所以现在——”她曼妙地站起身。

“亲爱的，你多大了？”阿什伍德转过头，柔声问女孩。“十九岁。”他向乔·奇普汇报。

“你没脱衣服时，我怎么了？”他谨慎地问道，“拒绝测试你？”

“她多大？”乔想，她也许还是个孩子。不少新发现的可能有反超能天赋的人都是小孩。这些小孩为了不受超能父母的窥视，开发出对抗的本领。

“你抱怨说，阿什伍德先生高估了我的反超能。”

“我读了她的想法。她不在乎。”

“我不会那样做。不可能。”

“别去问。我介意。我就在楼下商店里测试，考考她朗西特的时间安排。”

“在这儿。”帕特弯下腰，乳房不住地前摆。她伸手摸向上衣口袋，把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乔。“从上一个我抹去的现在来的。”

“我会问她是否介意。”

他接过纸，看到结尾有句评语：“发出的反超能场——量级不够。始终达不到标准。没有实战现有先知的价值。”评价是一个圆圈，中间加一杠，意即：<b>不得雇用</b>。只有他和格伦·朗西特看得懂这暗号，那批侦探都不认得，因此阿什伍德不可能透露给她。他无言地把纸递回给她，她重新叠好放回原处。

“她？”乔警觉地问，“女士不宜登门。房扫机器人的服务费没结算，卫生两周没搞了。”

“你还要测试我吗，”她问道，“在看过这张纸以后？”

“你会喜欢她的，”阿什伍德富有激情地说，“尽管如经常遇见的情况一样，她爸爸是……”

“常规测试，”乔说道，“有六项指标——”

“好吧。”乔听从了劝说。阿什伍德一打开话匣子，就再也不会关上。不妨听他讲。“给我五分钟穿衣服，让我找找公寓里还有没有咖啡。”乔隐约记得昨晚在超市购物时，曾撕下一张绿色的食品券，这就意味着咖啡、茶、香烟或昂贵的进口鼻烟。

“你这个无能的小官，欠一屁股债，穷得叮当响，连开门硬币都凑不齐。”帕特的话中带刺，在他耳边冲荡回旋。乔顿觉浑身僵硬、面肌抽搐，他羞红了脸。

“我会把人带过来。”阿什伍德宣称。“我不知道，听着，乔。”他压低声音，“这要保密，这人很特别。我站在门口大声喊可不行，会被人偷听。说真的，我已经知道一楼有个偷窥者在想什么。他想……”

“现在是有这问题，”他回答，“但钱随时会来。弄笔贷款就成。万不得已时，还可以向公司申请。”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拿来两套杯碟，从咖啡壶里倒出咖啡。“加糖还是奶油？”

“反哪项超能？通灵吗？”

“奶油。”帕特说。她仍然赤裸上身，赤脚站着。

“亲爱的，这是个香饽饽。这个活宝能创造各种奇迹，能折弯你的测量仪指针。公司急需注入新鲜血液，而且……”

乔摸到冰箱门把，去取牛奶。

“也不在店里。”乔不情愿地说，“搁汽车上了，昨晚没拿回来。”说真的，人吸了大麻，浑身都懒洋洋的，哪有力气打开飞车的行李箱？“九点以后再说怎么样？”他懊恼地说。就算是中午来，阿什伍德的急躁易怒也会让他烦恼不已……更别提今早七点四十他就上了门，怎不叫人发火？比上门讨债还可恶。

“请付十美分。”冰箱说，“开门五美分，奶油另加五美分。”

“那我立即开车回店里取。”

“不是奶油，是原味牛奶。”他徒劳地猛拉门把手。“就这一回，”他央求道，“我对上帝发誓，欠债还钱，不过今晚。”

“我的测试仪不在身边。”奇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