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满山霜霰为谁来(1) (第2/5页)
“李三叔,就是你们俩喊三叔公的那个,当年就是中了火缕虫的毒,死的。”
李家兄弟闻言,一时间愣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瞪大了双眼。
三叔公……那个全身长满脓疮,死前连人形都不怎么有的三叔公?!
李楠捂着口鼻,后背紧紧靠着墙才没有倒下去;而本就在作呕的李樟无法忍受,奔出门去吐了一地。
闻非见惯不怪,只伸手将吉婶身上的针取了下来。
吉婶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身后快要瘫软的两兄弟,抬头望向闻非。
“闻大夫……小闻……你跟我说句实话,三福的命到底还有没有救?”
闻非看着面前这个劳碌一生的妇人,暗暗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若只要保命,须得截肢;若要痊愈,须雪灵芝入药。”
截肢……
吉婶跌坐在地上,干裂的嘴唇开开合合,最终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闻非说完便重新在床边坐下,伸手在三福的伤口周围轻按了几下,开始为他施针。她的手指纤长,施针的速度极快且美,针入皮下半寸即起,不盯着看可能会以为他只是用手抚过而已。
“我阻断了毒素五天内的扩散,再过一炷香他就会醒。你们若是有决断了,便去善春堂寻我。”
闻非丢下一句话,垂着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闻非从吉婶家里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善春堂,而是步子一拐来到了大街上。
此时天光已大亮,原本安静的街巷被吵嚷的人声填满,一派沙漠绿洲独有的野蛮生命力。
闻非穿着跟当地人一样的旧布衣,混迹在人群里,轻得像初冬裹着霜雪的风。
路过街角的糖水铺时,他古井无波的眼眸轻轻落在了店主三岁的小女儿身上。
老板娘正把一根鲜亮的红头绳往小姑娘头发上系,隔着香甜的雾气,母女俩亲热地说着悄悄话。
小姑娘本来兴高采烈地玩着手里的红绳,忽然间好似感应到什么,转过头时却只看到远处一个单薄的背影。
闻非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步子缓慢但平稳,从街头走到街尾,又继续拐到下一条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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