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满山霜霰为谁来(4) (第5/5页)
“这位大人,你看我这穷酸模样,钱财孝敬我是不行了,指点你几句如何?”
老周瞪了闻非一眼,迈着迟疑的步子靠过去看了闻非几眼,又嗤笑着后退几步说道:“就凭你这么个小子,还想指点我?”
闻非也不恼,下巴朝老周身侧仰了仰,隔着栅栏指挥着他转过身、将肩膀靠过来。只见她伸出两根手指,用寸劲朝老周的肩井穴、肩髎穴、天髎穴等穴位敲击几下,又以掌根沿着他的肩胛骨一路按下去,收于肩贞穴处。
老周在成为狱卒之前,是个在街头做粗活的贩夫走卒,经年累月留下的旧伤,一到换季或是雨天便疼痛难耐。经闻非这么一按,他顿时感觉一阵热流周游在自己后背,行至是伤痛之处却化作一阵清风抚过,经年的伤痛顿时轻了七八分。
“哎呀,还真有两把刷子啊!”老周又惊又喜,“小兄弟,我看你长得也人模人样的,还有这么一门手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啊?”
闻非不说话,半倚在栅栏边上看着他。没想到张永路竟思虑至此,不仅安排将自己单独关押,还专门让一个不知情的狱卒来看管自己。
如此滴水不漏,未免欲盖弥彰。
闻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能犯什么大事。不过是家中主子吩咐我晚上去天香楼送东西,一个不小心闯了门,就给扭送过来了,我也是冤得很啊。”
“天香楼?!”老周惊得退了半步,靠近闻非压低声音说道:“你好端端的送个东西,怎么就得罪了天香楼了呢?你可知这天香楼的底细呀!”
“底细?什么底细?”闻非故作惊恐地捂了捂嘴,说道:“难不成外头传闻所说,长史大人和天香楼的张掌柜的关系匪浅,是真的?”
老周平日里哪有这种显摆见识的机会,只是既要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又想故作深沉地抿唇点头,最后嘴唇竟憋出了一边上翘、一边下勾的诡异弧度。为了正面自己所言非虚,他还将今日李隆一整天都在在府衙中办公,不曾出门的消息声情并茂地说了一通。
闻非挑了挑眉,问道:“大人不是狱卒吗,怎么对长史大人的情况如此了解?”
老周一怔,脸色顿时有些羞恼: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个原本白天当值,结果到了晚上又被抓回来的冤种吧。
只听他刻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我听白日当值的兄弟说的。总之他们亲眼所见,今天一整天李大人都在府衙中,还特意将马车停在显眼处,就是为了摆出一副廉明的样子呢。”
“是这样呀。”闻非忽的就收回了做作的表情。
李隆和张永路来往密切,大凉州可谓人尽皆知。他们如此公开散播今夜要宴请贵客的消息,李隆本人却拒不出席,怕是在——
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