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乎你 第50章 (第3/5页)
“不用你管!”周晓燕头也不回地喊。
“你为了这爷儿俩跟我拼命?何必呢!”小尾巴镇定地恐吓周晓燕说,“你也不为自己想想?”
周晓燕瞪着小尾巴的眼睛说:“我豁出去了!”
小尾巴在逼迫下签好了字据,被周晓燕一把夺过揣进口袋。“我可真替你不值!”——“少他妈废话!”周晓燕紧紧攥着枪,命令小尾巴,“叫你的人让开!”小尾巴笑而不语。周晓燕冷不防抓起桌上的方便筷子,插在桌面上撅折一半,手握折断的尖刺顶在小尾巴喉咙,尖刺只扎进去浅浅一点,血从小尾巴脖子上渗出。“他妈的是你们给脸不要脸!”周晓燕手中一使劲儿,尖刺被转得更深,疼得小尾巴龇牙咧嘴。周晓燕朝苏敬钢喊:“带凉凉先走!”苏敬钢立在原地不动,苏凉冲过来拉住父亲说:“爸!走吧!”周晓举枪对着小尾巴的头向后退着,嘴里说:“谁也别动!反正我的命不值钱,跟哪个抵命都不赔本!”
三人急匆匆回到家,苏敬钢让周晓燕跟苏凉赶快收拾东西离开。苏凉惊魂未定地说:“报警吧。”苏敬钢说:“要是报警有用,他们也不能那么嚣张。你带着燕子姨先去别的地方待一段时间,你们互相照顾好,我知道就放心了。等我想办法解决,否则就算我死了也不踏实。”周晓燕和苏凉被苏敬钢强行送下了楼,正当他们手里提着行李还没走出院门时,早上绑走苏凉的面包车急速拦在他们面前,车门“哐当”一声被拉开,四个壮汉冲下来,人手一把片刀。
苏敬钢看见了,小尾巴就坐在副驾驶位。
苏敬钢一把推开周晓燕和苏凉,从腰间拔出短枪——这把枪被遗忘在苏敬钢的床下三十年,枪身上的白银雕花上生了一层氧化的黑斑,木制的枪托已经发霉开裂——苏敬钢不知道这把枪是否还能像三十年前一样血气方刚,他左手举枪,贸然朝前扣动扳机,“轰”的一声,钢砂飞散,冲在最前面的壮汉应声倒下,胸前黑糊一片,胖圆的脸像一颗烤焦的猪头。这把枪完成了它一生中最后的使命,枪身随着轰鸣声炸裂开来,碎烂的木屑深深嵌进苏敬钢的手掌中,他的左手血肉模糊,垂了下来。
“爸——”苏凉发疯似的冲向又一个壮汉,他含胸低头,箭一样把自己射出去,头狠狠地撞在壮汉的胸口——这是父亲教他的“撞羊头”。壮汉面露痛苦,却纹丝未动,抬脚把苏凉踢出老远。苏敬钢冲过去扑倒壮汉,扭打作一团。壮汉的力气大过苏敬钢,几次把苏敬钢压在身下,长长的片刀垂直砍下,苏敬钢用小臂挡,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所有疼痛,两只废手合力扭断了壮汉握刀的手腕,夺过片刀,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砍。壮汉挨了几刀,飞也似的跳起躲开,苏敬钢双手撑着起身,又冲过去砍,他的头上是血,身上是血,手上也是血,他嘴里在大骂,他的眼睛在喷火——这是周晓燕眼中那个当年在大西菜行横扫千军万马的拼命三郎;这是苏凉今生从未见过的父亲。
一把弹簧刀干净利落地插进苏敬钢的左肺。
太阳已经斜斜地朝天边的云层后移动,血腥的火烧云映在空中,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被这个灿烂的男人点缀上了突兀的一笔。苏敬钢仍然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朝周晓燕和苏凉回望,他们惊恐的眼神令他心酸,可是他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他的耳朵里响起一种悦耳的声音,来自一个邈远的方向,那声音像是一个声线柔美的女人在对自己低语,他的身体软了下来,他的手撑住白色面包车的车门,一个血红的大手印赫然可见。可是他突然两眼一瞪,当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抬手举刀,朝小尾巴砍去,小尾巴猝不及防,第一刀就被砍中脖颈,头直接趴倒在车前。苏敬钢紧接着又是几刀,刀刀砍在小尾巴后脑。他挥舞着手中片刀时,弹簧刀还插在他的身上,露在身体外的短短的刀柄随着他一高一低的胳膊上下晃动。两个壮汉回过神儿来,上前对苏敬钢狂砍几刀,苏敬钢终于倒下了,刀从他的手中滑落,他的手掌还在无力地朝小尾巴倒在血泊中的头上拍打着。
救护车赶来时,小尾巴一帮已经开着面包车将小尾巴送往医院。苏敬钢躺在血泊中双目发直,周晓燕和苏凉双双跪在地上,用膝盖撑着苏敬钢昏昏欲睡的头。
“需要抢救,车里地方不够,只能跟一个人!”
救护车里,三个急救员加上苏凉四人合力把苏敬钢抬到担架上。
救护车直奔陆军总院。三个急救员给苏敬钢戴上氧气面罩,打止疼针,绑紧出血口。苏凉坐在一旁握紧苏敬钢的手,泪流不止。他看着从苏敬钢肺里流出的紫红色的血一点点减少,苏敬钢的眼皮频繁地闭合着。“爸!你坚持住!”苏凉哭喊着催促司机再开快一点儿。
“堵车啊!没办法!”司机头也不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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