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贵族子弟来求学 落魄乞丐来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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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华胥旁顾众侍女，笑道：“里牺本来眼光就高，你们这样夸她，她岂不是更加心高气傲了，看来，要想把里牺嫁出去，必须先把你们几个先嫁出去”。第四个侍女曰：“圣女不嫁，我们也不嫁，圣女舍不得母亲，我们也离不开首领和圣女”。众侍女皆言如此。华胥看了里牺一眼，责曰：“你瞧瞧，你瞧瞧，这都是你作的好榜样”。里牺曰：“娘，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可没叫她们不嫁”。华胥叹道：“如果部落的男女都像你们兄妹一样，男不婚女不嫁，我华胥氏岂不是要灭种了”。众侍女听了此言，一片嬉笑。华胥还想再劝里牺，刚好宏基到来，报曰：“禀报首领，城外来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其中有数十人自称是来自西方各部的贵族子弟，到此专为朝见圣母、学习音律、文字的”。华胥大喜，因为她想从那些贵族子弟当中选婿，遂令宏基出迎西方来的贵客。

且说西方贵族子弟入城，拜见华胥，华胥以礼相待。那些贵族子弟目睹华阳城的繁华，赞叹不已。那白衣男子情不自禁道：“原来仇维氏还在，还是这富裕”。这话本是赞美之意，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众人觉得这话很别扭。昭仁不悦道：“年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告诉你，我们的部落消失了吗？”白衣男子自知失言，赶紧道歉，解释道：“从我记事起，我就听说仇维氏曾经是西方的霸主，极为富强，可是自从你们迁徙之后，与西方各部往来隔绝，今天亲眼目睹贵部的富强，感慨之余故有失言之处，万望恕罪”。宏基曰：“这都要感谢我们伟大的首领，是她临危受命，让我们的部族起死回生，是她带领我们的部落从陈仓迁徙到蓝田，又从蓝田迁徙到这里，是她带领我们开创了新的家园。在她的治理下，我们的家园成了一方净土，如今仇维氏已经成为过去，我们的部落早已经改名叫华胥氏了”。那些贵族子弟赞叹不已，都称华胥是女中豪杰。

华胥问道：“我们的部落自从东迁以来，与西方各部往来隔绝，你们为何突然到此？”白衣男子告曰：“风圣驱逐了申弥氏之后，在成纪会集西方各部首领，曾向各部首领宣告，要让文字普及天下，无论谁想学文字、音律，都可以到华阳或者罗奉。所以在风圣班师之后，各部的贵族子弟约定了日期，一起结伴东进，但是大部分人都去了罗奉，只有我们这数十人来到此处”。里牺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是哪个部落的？”白衣男子告曰：“我是青格氏首领的儿子，名叫衍荣”。华胥曰：“我们迁徙陈仓的第二年，听说青格氏已经被申弥氏所灭，卓理首领全家遇害，难道你是卓理首领之子？”衍荣告曰：“圣母有所不知，当年由于我们的部落不肯屈服于狩显，因此遭到狩显的报复，敌人对我们的部落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屠杀，卓理首领全家只剩下一个女儿，族人被屠戮殆尽。我爹眭祥率领残部万余人西迁，成了新的首领，所以我不是卓理之子，而是眭祥之子”。众人没想到，伏牺不仅救了风兖氏，还造福了青格氏。

华胥听了衍荣的讲述，感慨曰：“原来辰放氏还在，只是迁到了更西边的地方去了”。衍荣曰：“可是越是往西去，越是荒凉之地，这许多年来，部众在贫困中度日，直到申弥氏被驱逐，我爹又带领族人回来了，刚好成纪留下了大量的空房，我们才有了立身之地，后来听说各部贵族子弟到华阳、罗奉学习文字，所以我也与他们一起来了”。华胥叹道：“我们两家可谓是同病相怜，都经历过毁灭性的灾难，都被迫背井离乡，一个东迁，一个西迁，没想到今日有缘相见故邻之人”。里牺引见南方各部的贵族子弟，介绍与西方各部的贵族子弟相见。华胥设宴，款待西方来的贵族子弟，南方的贵族子弟一同陪座，众人把酒言欢。欢宴之际，衍荣想起了贾曜的委托，告曰：“我们在城门口的时候，有个叫贾曜的人托我转告首领和圣女，说有急事相见”。昭仁告曰：“那是个贪婪的无赖，不必理他”。里牺曰：“他既然有急事找我，怎可拒之门外？”昭仁劝道：“圣女啊，这种贪婪之辈得寸进尺，难道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里牺正色道：“他恪守仁义、孝道，我不认为他有错，也许他真的有急事找我”。宏基劝道：“欢宴之际，不该让这种人进来扫兴，就算要见他，也不该在这种隆重的场合”。里牺不以为然道：“人家既然有急事，肯定是心急如焚，我却在此安心欢宴，此事若是传出去，如何教化世人？”西方的贵族子弟对贾曜很好奇，纷纷打听此人来历，南方的贵族子弟以实告之，西方的贵族子弟本来就看不起贾曜，听了他的为人之后，更加鄙视。里牺力排众议，执意要见贾曜。

且说贾曜见了里牺，二话不说，跪地哭求救命。里牺不解，问为何故。贾曜告曰：“我本来想风风光光的安葬我娘，可是从亲友那里得知，共主正在派人抓我，只得草草掩埋了我娘的遗体，来向圣女求救，还望圣女好人做到底”。众人见贾曜遭到报应，可谓大快人心。宏基笑道：“共主要杀你，谁也救不了你，何况你死有余辜”。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片讥讽、嘲笑、唾骂，无不幸灾乐祸。贾曜叫道：“听说风圣被世人称为救世主，何不救我？”昭仁告曰：“我们公子不在，他如今已经是风兖氏的新首领了”。贾曜大哭道：“苦啊，风圣若在，定会救我性命”。华胥问道：“你已经被赶出了庸城，共主为何还要抓你？”贾曜道：“因为巫师告诉共主，说水神愤怒了，如果共主不治我的罪，水神便会给我们的部落降下灾难，所以共主要抓我祭神”。宏基曰：“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更不能管了”。众人皆言如此，一致赞同宏基的话。

且说贾曜向里牺求救，众人觉得他得到了报应，无不幸灾乐祸，就连善良的圣母华胥也感到为难，毕竟此事牵涉了太多。岂料里牺却说：“此事我必须得管”。宏基劝道：“万万不可，圣女若救此人，乃是与当今共主为敌，更是对海皇的冒犯”。里牺大义凛然道：“天降大任于我们兄妹，就是为了扞卫正义与真理，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海皇，还是主宰天下的共主，他们都不能违背正义和真理，否则我们兄妹便会抗争到底”。昭仁劝道：“为了这种人，值得吗？”里牺不以为然道：“他是因为仁义触犯了共主，因为孝顺才冒犯了海皇的，我不管此人身份有多卑微，可他的灵魂是高尚的，我必须保护他”。里牺的话义正辞严，众人无以反驳，华胥只得默许了里牺的决定。

次日，康谯果然派大将尤宜带兵到华阳城要人，华胥不好出面，交由里牺处理。里牺问道：“将军带兵到此，所为何事？”尤宜曰：“我们要抓的人逃到了你们城里，所以来要人”。里牺直言不讳道：“你说的是贾曜吧，他确实在我们城里”。尤宜曰：“既然如此，快把他交出来，免得伤了和气”。里牺曰：“贾曜已经是我们部落的人了，我有义务保护他，所以我不会把他交出来的”。尤宜怒道：“云里牺，就连你母亲都要给我三分面子，难道你想与当今共主为敌吗？”里牺曰：“共主抓人也要讲道理，贾曜犯了什么罪？”尤宜告曰：“他偷吃海皇的供品，以致海皇震怒，如果不处决此人，我们整个部落都会受到海皇的惩罚”。

里牺曰：“共主若是不断了他们家的口粮，他又岂会偷吃神庙里的供品？”尤宜曰：“那是因为他冒犯了共主，所以才会受到惩罚的”。里牺问道：“他因何事冒犯了共主？”尤宜曰：“这是我们内部之事，需要向你解释吗？”里牺曰：“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也不想与你为敌，此事我自当奏明共主，你们先回去吧”。尤宜不敢乱来，只得带兵离开。西方来的贵族子弟，眼看华阳城将有兵灾，更怕神灵降罪，纷纷离开华阳城，前往罗奉投奔伏牺，唯有衍荣留了下来。城中人心惶惶，族人对里牺又敬又怨，无不视贾曜为灾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只是碍于华胥的命令，加上里牺的保护，所以才没有人敢动他。里牺为了安定人心，决定尽快解决此事，遂亲自前往庸城，准备面见共主。

且说康谯听说了里牺的仗义，感慨不已，赞叹道：“里牺尚且如此，伏牺就更不必说了，看来他们真的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百官预感到庸成氏的基业即将告终，欣慰之余无不凄然。康回利用部族的忠君观念，企图依靠海皇的支持，延续庸成氏的共主地位，最终达到自己主宰天下的目的。未过多久，里牺果然来到了庸成，百官观那里牺，仿佛见到了当年的华胥，而且比华胥当年更年轻。礼毕，康谯问道：“云里牺，你这次来庸城，可是伏首请罪的？”里牺曰：“不是请罪，而是替贾曜求情的”。康谯告曰：“我本来已经对他法外开恩了，可是海皇不肯放过他，我也没有办法”。里牺问道：“贾曜因何事冒犯水神？”康谯告曰：“因为他偷吃了神庙里的供品因此冲撞了海皇”。里牺曰：“他若是有吃的，何致于偷吃神庙里的供品”。

灵兆曰：“因为他冒犯了共主的威严，所以才受到了惩罚”。里牺谏曰：“共主啊，你的大臣失信于人，还要杀人灭口，你的子民揭穿了他的罪过，这本是值得嘉奖的，可是你为了包庇大臣的恶行，却歪曲真理，反而加害正义之人，滥用生、杀、予、夺的权力，何以服天下？”灵兆喝道：“大胆云里牺，竟敢对共主出此忤逆之言，该当何罪？”里牺曰：“我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说的都是事实，此事因共主赏罚不明引起的，就算海皇怪罪，也该由共主承担”。康谯大怒，喝道：“你竟敢当众犯上，信不信我砍了你的头？”里牺曰：“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康谯听说过风云二圣的本事，此次想当众试探，喝令拿下里牺。

且说数名武士冲上殿来，只见里牺一挥手，数名勇士的脚都被大地引力所吸引，皆是无法自拔。里牺看着他们惊恐满面的争扎，笑道：“我劝你们还是老实的站一会吧，因为你们的力气与大地引力相比，那是微不足道的”。康谯一声令下，叫来了更多的将士，可是都被大地引力所控制。百官大惊失色，无不称奇。康谯拍案而起，喝道：“云里牺，难道你想造反不成？”里牺曰：“我只忠于正义和真理，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就忠于你，如果你违背了这些，我就不会忠于你。无论你有多大的权力，也不管你的守护神有多厉害，我都会抗争到底”。康回大怒，正要与里牺动手，却被康谯制止。康谯本来就是试探，里牺的一身正气震撼人心，百官无不惊叹。康谯缓和了语气，问道：“事到如今，你想怎么样？”里牺曰：“只要共主宽恕了贾曜，我们的部落仍然尊你为共主”。

康谯曰：“我宽恕了贾曜，海皇是不会宽恕我的，如果因他一人而祸及整个部落，所谓的正义和真理何在？”里牺曰：“共主放心，海皇那边我自会向他解释，如果说不通时，我再去奏明天帝”。容康谯冷笑道：“云里牺，我知道你的本事，也听说过你的威名，可是这次仅凭你一人之力，就想与海皇抗衡，那是自取灭亡”。里牺曰：“我坚信正义不灭，真理永存”。康谯突然大笑：“我算是见识到了，不愧是华胥的女儿，有着相同的容貌，却是不一样的风格，当年你娘委曲求全，以柔克刚，而你却威武不屈，天不怕地不怕，你娘是为了救一个部落，而你却是为了救一个人 ”。里牺曰：“救一个部落也好，救一个人也罢，以柔克刚也好，威武不屈也罢，都是为了正义”。百官闻听此言，纷纷赞不绝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