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4/5页)
“我救了你的命。”
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朝天边望去。四分之一英里外是一排篱笆或者墙一样的东西,那边可能就有路了。再远处还有几片低低的屋顶凑在一起。说不定她在那儿能弄到车,然后开车去福因斯。“我们现在在哪?”她问,“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他笑了。这是他第三次出乎南茜意料地没摆出臭屁的样子。“我想我们离都柏林还有几英里。”
她决定,不能再杵在这儿看他鼓捣发动机了。“我去找人帮忙。”
他看了看她的脚。“你穿那样的鞋,走不了多远。”
她生气地想:我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她撩起裙子,迅速把长筒袜解开。他惊讶地盯着她,脸颊羞得绯红。她把袜子卷到脚跟,连同鞋子一起脱掉。她很享受让他方寸大乱的感觉。她把鞋子塞到大衣口袋里,说:“要不了多久的。”然后就光着脚走开了。
她转过身,走开了几十米,然后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瞧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谁让他那么趾高气扬呢,活该。
挫败他的愉悦感很快就磨没了。没一会儿,她的脚就变得又湿又冷又肮脏。那些农舍比她料想中远得多。她连自己到那里之后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估计她会设法找一辆去都柏林的车吧。拉弗斯对爱尔兰马达师傅数量之稀少的论断八成是对的。
她花了二十分钟才走到农舍。
她在第一间房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小女人,她正穿着木屐在菜园子里挖土。南茜喊了句:“你好。”
女人抬头看,吓得叫出了声。
南茜说:“我的飞机出故障了。”
那女人像见了外星人似的盯着南茜。
南茜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又是披着羊绒外套又是光着脚丫子的,形象确实有些另类了。的确,对于一个在菜园子里挖坑的农妇来说,坐飞机的女人的惊世骇俗指数一点不比天外来客低。那女人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南茜的大衣。南茜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女人是把她当成仙女了。
“我是爱尔兰人。”南茜努力让自己更像人类些。
那女人咧嘴一笑,摇摇头,仿佛在说:你可骗不了我。
“我需要找车载我去都柏林。”南茜说。
这句话女人听懂了。她终于开始说话:“噢,可不,你可不得去那儿么!”很显然,她觉得像南茜这样的稀罕人物就属于大城市。
南茜听她说的是英语,松了口气。她一直害怕这女人说盖尔语<a id="z9" href="#z9"><sup>【9】</sup></a>呢。“还有多远?”
“你要有匹好马的话,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她抑扬顿挫地答。
这可不妙。现在离“飞剪号”在福因斯的起飞时间只剩两个钟头。那儿可在这个国家的另一头。“这附近有人有汽车吗?”
“没有。”
“该死。”
“不过铁匠家有辆摩多测。”她说的是“摩托车”。
“那也成!”到了都柏林之后就好弄到车去福因斯了。她也不知道福因斯还有多远,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到那儿,但是她觉得自己必须试一下。“铁匠家在哪?”
“我领你去。”女人将手中的铁锨往地上一戳。
南茜跟着她绕到房子另一边。所谓的马路不过是条泥泞的小道。南茜看到只觉大事不妙,摩托车在这种路面上还不如小马驹快呢。
她走在小村子里,又想起另一件难事,摩托车只能载一个人。她本来想着能弄辆车开回去接拉弗斯的,但摩托车只能带一个人。车主要是愿意卖车就另当别论,那样的话就可以让拉弗斯当司机载着南茜。她又激动地想到,那样一来他们可以直接开到福因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