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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谋杀没有理由 (第3/5页)

古德费罗先生情绪有些激动,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上周五,我和沙特尔沃思先生共进晚餐,席间,他对侄儿彭尼费瑟说自己死后将不给他留下任何遗产,还说要立个遗嘱,并将自己第二天准备携带巨款去存往P城银行的计划,也告诉了彭尼费瑟。”

“是这样吗?”法官扭头又问彭尼费瑟。

“没错,叔父确实告诉过我这些情况。”

审问期间,古德费罗先生被叫了出去,原来那匹受伤的马也因伤重死去了,古德费罗在它的身体里找到了一颗猎枪子弹。警方经过核实,发现该子弹和彭尼费瑟的猎枪正好相匹配。

看来,凶手就是彭尼费瑟已经成了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被关进了监狱,一个月后,彭尼费瑟被押解到P城,将会因谋杀罪而被处以绞刑。

你就是杀人凶手

几天后,古德费罗先生突然收到了一封从W城一家酿酒公司发来的信函,信上这样写道:

亲爱的查尔斯·古德费罗先生:

数周前,巴纳巴斯·沙特尔沃思先生来函,为您订购了一箱高级马克高斯酒。现在,我们高兴地通知您,那箱酒已经为您发出,您看到信函后将会送达,请注意收货。

请帮我们转达对沙特尔沃思先生的真挚谢意及问候。

您最真诚的朋友弗罗格斯·博格斯以及全体公司同仁,于W城。

自从沙特尔沃思先生出事后,古德费罗基本上已经不再碰酒了,现在突然接到这样一封函件,让他认为这是上帝的恩赐。于是,古德费罗决定再开酒戒,并邀请镇上的人们一同开怀畅饮。只是,对这一大箱酒的真正来历,他并没有如实告知大家,只是说是自己购买的。

宴请当晚,古德费罗先生的家里坐满了各路来宾,我也在其中,餐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欢乐的气氛将人们由于沙特尔沃思遇害一事而导致的低迷情绪一扫而空。

晚上八时,那一箱马克高斯酒终于被送到,人们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大箱子搬进了宴会厅。

喝了不少其他酒的古德费罗先生已经有了些醉意,此时,他看上去更加兴奋,他走进大厅,声音有些颤抖地大声说:“各位朋友,请安静!现在我特意为今晚订购的高级马克高斯酒已经运抵宴会厅!”

出乎预料地,古德费罗先生居然将开箱的使命交给了我,我手拿他递给我的工具,轻轻地打开了酒箱的包装……

突然,酒箱盖子崩飞出很远,一个浑身满是血污的人突然从箱子里站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宴会厅里惊叫声四起,一些胆小的女性甚至准备向外跑去。而那些大胆的人们则仔细打量了一下酒箱中突然出现的“血人”,发现他居然就是沙特尔沃思先生,同时,在大厅里也开始弥散出浓浓的血腥味。

正当人们感觉到不可思议时,“血人”居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古德费罗,以充满悲愤的语气道:“你——就是杀人凶手,快偿命来!”

说完,“血人”就倒在了箱子旁。

这种近乎阴阳两界间的面对面的质问,让古德费罗心神大震,精神几近崩溃……他浑身哆嗦,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终于,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扑向死者,向他忏悔……最后,良心发现的古德费罗向在场的众人坦白了整个谋杀过程……

事情的真相

那个星期六的早晨,沙特尔沃思先生骑马出镇后,心怀不轨的古德费罗也紧跟着骑马出发了。在那个污水塘附近,古德费罗突然开枪射向了沙特尔沃思的马,并用枪托猛击沙特尔沃思的头部,致其死亡后,古德费罗拿走了死者的金币,将那匹伤马拖到了灌木丛中。

接下来,古德费罗将死者的尸体藏到了很远处的一个密林里,当天晚上,他潜入彭尼费瑟先生的住所,偷走了他的马甲、小刀和一颗猎枪子弹,还将马甲和小刀分别扔到了那个污水塘中和拉特尔巴勒到P城的道路旁。后来,又利用解剖死马的机会,谎称自己在尸体中发现了一颗子弹,以达到嫁祸于彭尼费瑟先生的目的……

说出了这一切,古德费罗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倒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大一会儿,他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用尽所有力气,猛然向墙壁撞去,接着被撞倒在地,就此命归九泉。

古德费罗的忏悔认罪及自我伏法,也拯救了即将被送上断头台的无辜的彭尼费瑟先生一命。

死者是如何“复活”的

讲到这里,读者或许都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即死者是怎么起死回生的?首先我要澄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死者是不可能复活的,更不可能当面去质问凶手。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事实上,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筹划安排的。

在我看来,古德费罗先生并不像大家公认的那样宽宏大量,我知道,他在被彭尼费瑟殴打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当时我亲眼看到了古德费罗先生挣扎着爬起来后的那种恶毒的目光和阴险的神情,我明白,早晚有一天他会设法报复彭尼费瑟的,正如他当时所说的:“这一拳的仇,我早晚会报。”

沙特尔沃思先生遇害后,古德费罗发现了很多“物证”,让人不能不疑从心生。尤其是那颗在死马尸体中找出的子弹,更是让我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前文已经交代了,沙特尔沃思先生的马是被子弹洞穿身体伤重而死的,也就是说,子弹已经被射出去了,而现在,古德费罗居然又在马的身体内发现了子弹。显然,这颗子弹的来历值得怀疑。

要弄清真相,关键还要找到沙特尔沃思的尸体。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彭尼费瑟先生的提议是有道理的,应该在远离道路的地带去寻找。后来,在经历了十几天的努力后,我终于在一个相当偏僻的小树林的枯井中找到了死者的尸体。

在一个深夜,我悄悄将沙特尔沃思先生的遗体运了回来。联想到沙特尔沃思先生曾经许诺要送给古德费罗一箱高级马克高斯酒,我决定沿着这条线索去导演一场好戏。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先弄到了一个大酒箱子,又用一根坚固的弹簧将尸体的颈部固定起来,并将安装了弹簧的尸体装进了酒箱。弹簧的弹力很强,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高于箱子的尸体装进了酒箱,并在外面钉上了铁钉加固。这样一来,只要酒箱一被打开,尸体就会由于弹簧的弹力而被突然弹出来。

为了将戏演得更逼真,我又以酿酒商的名义给古德费罗写了一封信,然后又指示仆人在宴请当晚的八时左右将箱子运抵宴会现场。

那么,死者当时发出的质问声,又是怎么回事呢?其实,那也是假的,因为死人是不可能再开口说话的。之前,为了模仿沙特尔沃思先生的语调,我已经经过了反复的练习。在尸体被弹出的瞬间,由于大厅中满是惊慌失措的人们以及各种惊恐的叫喊声,另外古德费罗也有了几分醉意,再加上我又最靠近死者。因此,对我发出的那句质问,几乎没有任何人产生怀疑,人们都以为是死者发出的声音,包括古德费罗。而现场当时散发出的血腥味道,那就更容易解释了,那是我提前放在酒箱中的一种能够发出血腥味的药水。

最后,一切都在朝我设计的方向发展,只是有一点出乎了我的预料,那就是古德费罗居然会撞墙自杀。

不久,被证实无罪的彭尼费瑟先生被释放出来,他继承了他的叔父沙特尔沃思先生的所有财产,尽管此前沙特尔沃思先生曾表示过不会给他留下任何遗产,但是沙特尔沃思先生还没来得及立遗嘱就被害了。

这一经历,也让年轻的彭尼费瑟成熟了不少,他决定痛改前非,不再游手好闲,很有一番浴火重生的味道。

伪造的现场

[日本]山村美纱

在外面畅饮了一场后,四十六岁的大学教授三浦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家。看到家里没有任何灯光,三浦知道妻子悠子去参加同窗会还没有回来。

醉醺醺的三浦打开了灯,映入眼帘的竟是倒在地上的妻子。

“悠子!你怎么了?”

三浦跑过去抱起了妻子,她的身体已经变凉,身旁散落了一地用鲜艳的锡纸包起来的巧克力。

三浦的酒劲一下全退了,他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之前,三浦呆呆地守在妻子身旁,远方传来的警笛声让他再次扫视了一下尸体,在一旁他居然发现了一颗蓝宝石材质的袖口装饰扣。

那不是悠子去国外的时候给自己带的礼物吗?还是她亲手为自己缝上的。三浦想可能是在抱悠子的时候弄掉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赶紧捡了起来。

警察赶到后,在进行初步的现场勘察和验尸后,大村警长开始询问三浦。

“你今天最后看见妻子是什么时候?”

“十一点,我是那时候离开家的,因为中午十二点有个教授会。”

“当时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她说要去参加一个同窗会,可能会晚些回来。”

“教授会什么时候结束的?”

“三点左右吧。随后我和同事矢泽教授及大杉教授去喝茶了,五点多去参加了学生的晚餐会。再后来,我的同学森山要出国,我又参加了给他举办的欢送酒会,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你的邻居说你妻子是傍晚回来的,验尸结果显示,她是在晚上八点左右死亡,是由含氰化物的巧克力致死的。”

“自杀还是他杀?”

“还不清楚。”警长语气有些冷冰冰的,“你妻子平时喜欢吃巧克力吗?”

“非常喜欢,但最近由于担心会发胖,就很少吃了。”

“这么说,巧克力很可能是别人送来的,而且是熟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们夫妻感情如何?”

“非常好。”

“你妻子可能有外遇吗?”

“不可能!”三浦有些生气地答道。警长没再继续提问,走了。

此后的两天,警方一直没能弄清巧克力的来历,很多人都认为悠子是自杀的。

悠子死后第三天,三浦偶然在她的一件紫色风衣里发现了一小块剪报,是从十四号的早报“公寓出租”广告栏目中剪下的。

三浦家现在的住所是一栋三百多坪的二层小楼,两人居住很宽敞,可悠子为什么还要看公寓出租的信息呢?

剪报上有三条公寓信息,分别位于京陂丹波桥、国铁稻荷站附近和京陂田条大宫站附近。

三浦先去了最近的国铁稻荷站附近的那家公寓。

“你们在十四号的早报上登过公寓出租信息吧?”三浦问迎出来的管理员。

“已经租出去了啊。”

“哦,我向您打听一个情况,十四号那天,这个女人是否到这儿来过?”三浦掏出妻子的照片,给管理员看。

“是的,下午两点来过,我带她去看了房子。”

“她看上去是不是真的想租?”

“对,她问得很详细。”

“她说要给谁租了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管理员有些警惕地问道。

三浦只好对管理员说出实情。

这下,管理员也来兴趣了,说:“冒昧问一句,你妻子不会是有外遇了吧?为了和别的男人幽会,她才想到出来租一套公寓。要知道,她要看的房子旁边住的是一个报社记者,我想她是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被发现,因此才没看上这里的房子。”

三浦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让他感觉极不舒服。他不想在此久留,就告辞了。

三浦乘上电车向下一个目标丹波桥公寓赶去,在501室,三浦找到了管理员的妻子。

“您好,是来看房子吗?”

“不,我向您打听一个人……”三浦又掏出了妻子的照片问。

“有点印象,她那天下午三点左右来过。当时我正在打扫卫生,他们就找上门了。”

“他们?还有别人?”

“是的,和一个年轻男子一起来的,有二十五六岁。”

“他们说什么了吗?”

“不清楚,他们还去看了另外两个房间,在那儿待了很长时间,我找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谈话,好像是在商量租还是不租的问题。”

“最后他们决定了吗?”

“没有,说回去考虑一下。”

“还有别的吗?”

“哦,想起来了,他们临走时向我打听了‘啦啦’咖啡馆的位置。”

“‘啦啦’咖啡馆?”三浦将一些关键信息记在了笔记本上。

根据公寓那位女士提供的地址,三浦找到了“啦啦”咖啡馆,坐在了柜台前,要了一杯咖啡。

“我向您打听点事……”三浦向一个老板模样的男子问。

“什么事啊?”

“你看这个女人在十四日下午三点是不是和一个男子来过这里?”

“我记不清了。”老板看了看照片,有些冷淡地说。

“那是我妻子,从你这店里离开不久就被害了,我想过几天警察也会来调查的,他们之前曾去附近公寓看房子,临走之前她向管理员打听过‘啦啦’咖啡馆,你再好好想想。”

店老板听到这句话,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并挥手叫来了两个女招待。

其中一个大眼睛女招待看了看照片说:“有点像那个穿紫色风衣的顾客。”

“不错,就是她!他们当时都说什么了?”

另一个高个姑娘回答说:“好像听他们提到了京南大学,没错,我看到那个男的手上还戴着校徽戒指呢。”

三浦就是在京南大学工作,他想也可能是某个常来自己家玩的学生,找到了悠子,让她以师母的身份带领自己去看房子。但悠子随后为什么又被人杀害了,会不会是他们之间产生了恋情?于是,三浦又问起那名男学生的特征来。

“个子高高的,有点像电影明星。”

“他是个引人注意的美男子。”

是个美男子,三浦听完,更觉得其中有问题。

“如果再次看到那个男子,请一定告诉我。”

三浦没再去第三家公寓,直接回家了。

第二天,正吃午饭的三浦接到了“啦啦”咖啡馆一个名叫石立洋子的女招待打来的电话。

她告诉了三浦一个新消息——那个男学生被杀了。

三浦急忙打开电视,他只看到了那个叫青木明的男学生的照片,新闻就播报完了。

男子也被杀了,悠子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会不会是他们去公寓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被对方“灭口”了?要不就是青木明先杀了悠子,又自杀了?

为了尽快弄清事实,三浦给学生科打去了咨询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他熟识的山口科长。

“那个被杀的青木明是哪个系的?”

“法学系政治专业的,他和您有什么关系吗?”山口关心地问。

“没有,我担心会是我的学生,怕警察找我,就事先向你打听一下。”

“哦,不过他好像选了矢泽教授的课。对了,听说他目前正四处找房子,准备结婚……”

“多谢了。”

青木明要找婚房,也应该和未婚妻一起去才对,悠子为什么和他一起去了呢?

三浦还在困惑,门铃响了起来,又来了两名警察。

“您就是京南大学的三浦先生吧?”其中年龄稍大的一位掏出证件问道。

“对啊!”

“有个叫青木明的学生昨天死了,您知道吗?”

“从电视上看到了。”

“您认识他吗?您好像给学生科打过电话询问他的情况。”

“哦,我是觉得我们学校的学生出了事,所以比较关注。”三浦没有说出实情。

“是不是只要京南大学的学生出了事,您就要亲自过问,比如不久前一名学生撞死人后逃跑的事,您也过问了吗?”

“那倒没有。”

“那就怪了,据我了解撞人的还是您的学生,这您都不关心,现在怎么突然对青木明如此关心呢?”

“是不是因为他和您妻子一起去看过出租的公寓?”另一名警察也开口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还绕这么大个弯子?我知道你们会去咖啡馆调查。”警察的这个问题让三浦极为恼火。

“不会是您在得知了青木明和您妻子的关系后,一怒之下将他杀了吧?”

“胡说八道!我从没见过青木明这个人!”

“咖啡馆的女招待说您详细打听了青木明的外貌特征,他们怀疑是您杀的人,所以才报的案。”

“在那之前,我连那个男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您去哪里了?”

“一直在家。”

“一个人吗?”

“你说呢?我妻子已经死了!”

“您妻子死的时候,您在什么地方?”

“你们去京都府警署打听吧!”三浦强压胸中的怒火说道。

第二天,三浦在电视采访节目中看到了青木明的未婚妻夏代,她坚决否认青木明和大学教授夫人有不正当关系。

“青木明为什么和教授夫人一起去看房子?”记者问。

“由于我要上班,就只能让青木明自己去看房子了,他说是在公寓里偶然遇到那个女人的。”夏代回答说。

“管理员说他们是一起去的……”

“对,在进入公寓之前碰上的,他们都看房子,便一起上楼了。”

“他们在公寓里谈了很长时间,后来又去了咖啡馆,这如何解释?”

“因为,一个月前,我和青木明在山科看到过那个女人……她当时和一个男人从宾馆出来,青木明说那个男人是他们学校的教授……看房子那天,青木明还对女人说了这件事,女子听后马上解释说那人是她丈夫。”

“是这样啊。”

“这些情况青木明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就在他们一起看房子的那天傍晚。”

“那个女人当晚就被杀了,青木明告诉你这件事了吗?”

“没有。”

“你知道那个教授的名字吗?”

“青木明说过,忘记了,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高高的样子,他开的是一辆绿色的车。当时我还对青木明说也许是他们夫妻在散心呢,但青木明说那个教授还没结婚。”

“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们发现了教授和女人的不正当关系,后来女人又告诉了教授这一情况。教授感到事情不妙,就先后杀死了那个女人和青木明。”记者总结说,“或者,也可以这样推理:青木明和那个女人共同目击到了什么,就被先后灭口了。”

……

三浦关掉电视,他不知道夏代的话有几分真实,不过,现在他觉得那个青木明和悠子并不是恋人关系。

一个开着绿色轿车的高个子教授,三浦想着夏代所说的情况……忽然,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在妻子身旁发现的那颗纽扣。

那种纽扣是妻子在国外旅行时带回来的,除了自己有一对,还被当作礼物送给了矢泽和大杉各一对,他们俩都是三浦的朋友,也是京南大学的教授。

三浦决定先去矢泽那里打探一下情况。

“哟,你可是稀客,现在精神状态好些了吗?”正在研究室看论文的矢泽问三浦。

“一般吧!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喝点酒吧?”

“没问题!”

说着两人并肩走向了一家酒馆,喝到最后矢泽有些醉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三浦乘机看了看他的两个袖口,两只闪着光亮的宝石纽扣都还在。

三浦心想幸好没有直接问他扣子的事,他那一对纽扣都还在,说明他不是罪犯。

第二天,三浦又去了大杉家。

这次,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大杉:“以前悠子送给你的那对袖口装饰扣还有吗?”

“有是有,不过……不久前丢了一只,实在是对不起。”

“什么时候弄丢的?”

“是一个早晨……”

“十四号那天你去我家了吧,就是悠子被害那天?”

“没有,怎么可能?我几个月没去你家了。”

“这是在悠子的尸体旁发现的,”三浦说着,拿出了那枚蓝宝石扣子,“准是你在行凶时丢下的。”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害悠子?你别忘了,矢泽也有一对这样的扣子呀!”

“昨天我已经找他了,他的都还在!”

“既然这样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我看你妻子和矢泽有不正当关系。”大杉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了这个情况,“去年,我和矢泽曾带学生去了一趟和歌山县,那时,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一天晚饭后,我去矢泽的房间,恰巧电话响了,矢泽没在,我就接了电话。‘喂,是我!’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反问‘你是谁啊?’女人感觉不对劲便说:‘你是不是说话不方便?’这时,矢泽回来了,一下抢过电话,说‘是大杉接的……’他又小声说了几句就挂掉了。我逗他说:‘我知道电话中是谁的声音。’他急忙解释:‘是悠子打来的,我听说三浦也要过来,就确认一下,不要告诉三浦啊!’那时,我就感觉他们的关系有些不一般,但后来,逐渐就忘了这件事。”

“接着往下编!你不会说扣子也是矢泽偷去的吧?”

“我想是的。”

“你认为他是什么时候偷的?”

“应该是在教员体检的时候,在暗室里要脱掉衬衣,他应该有机会下手。”

“你这是在嫁祸矢泽!”

“但那天我确实不在现场,教授会结束后,回家吃过晚饭,我就去找掘野君喝酒了,这段时间我的去向,你可以去问我的家人或是掘野。”

“悠子并不是被当场杀死的,是被有毒巧克力害死的,你的‘不在现场证明’并不重要。”

“但你在现场看到了纽扣,说明凶手确实去过你家,从时间上看,就可以将我排除在外。你查过矢泽的时间了吗?而且,青木明可是被人掐死的,是肯定需要‘不在现场证明’的。”

“那你有这种证明吗?”

“有。我去高饭部长那儿参加了一个五小时的俳句创作会,可是一刻也没有离开啊!”

三浦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有汽车吗?”

“没有,我都没有驾驶证。”

“矢泽呢?”

“他会开,技术还不错,他现在有一辆绿色的车。”

三浦决定去弄清青木明遇害时矢泽的去向,便告辞了。

回到学校,一个学生说矢泽的汽车确实是绿色的,而且他还有照片。三浦嘱咐他将照片拿给自己看后,就去找矢泽。

“有些事要问你一下。”三浦沉着脸说。

“你要问我青木明遇害当天,也就是十八号我的行踪,对不对?今天早些时候,警方已经来询问过我了。”

“再说说吧。”

“青木明是十八号下午五点半左右被杀的,那时我正在公寓,五点半的时候饭馆还给我送来了一份炒饭,他们可以证明我不在现场。”

“那告诉我饭馆的地址吧!”

三浦看着矢泽说,但矢泽却将视线转向了一边,这让三浦产生了这样一种直觉——矢泽就是凶手。

不久,那名学生送来了那张照片,三浦立即找到了青木明的未婚妻夏代,让她辨认,结果她一下就认出来了,说那天教授开的就是这辆车。

接下来,三浦又赶到了那家餐馆,点了一份炒饭,并和老板说明了来意。

店老板立即叫来了那个名叫原田的年轻伙计。

“那天,那位先生打电话订饭,我是五点二十分左右给他送过去的。我进去时,他正在里面的房间打电话,好像是在向书店订一本国外的图书。看他忙着,我就喊了一声,将炒饭放在外面的房间,就回去了。六点,从他家路过,我就顺便去取盘子,到门口看到了吃得很干净的盘子和四百五十元的饭钱……他肯定在家,我听到了他的声音,而且,后来他把炒饭吃光了,还给我准备好了饭钱。”

三浦谢过那名伙计之后,就边吃饭边沉思。

从矢泽公寓前往大陂青木明遇害的现场,来回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他如果五点半赶过去,那么一个小时才能赶到,但青木明的尸体是在六点被发现的,据他的室友回忆,青木明是在五点半被人叫走的。所以,如果矢泽是凶手,那他应该是四点半出去、六点半回来的。但是,这中间,餐馆伙计又证明他确实在家里。

三浦回到家,又给那家位于京都河原街的“丸善”书店打了电话,因为只有这里有外文图书。

据经手的女店员回忆,当天五点二十分,矢泽教授打去了订书电话,通话时间有六七分钟,而且这名店员能够确定电话中就是矢泽教授的声音。

这种情况让三浦有些失望,他原本设想的是矢泽将自己打电话的声音录了音,在自己外出时放给别人听。现在看来,他确实在五点二十左右给书店打过电话,而不是提前做的录音。

矢泽会不会是无辜的?三浦又进行了一番思索,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的推理是:餐馆伙计听到的就是矢泽提前给电话内容做的录音,并将录音机定在五点十分左右开始播放。四点半他出门,在五点二十的时候,他按照磁带录音上的内容给书店打了电话。五点半,他叫出青木明将他掐死在路边。

现在,三浦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弄清,也就是那只吃干净了的盘子和放在旁边的饭钱。

第四天,三浦终于解决了所有问题,接着,他就去拜访了矢泽。

矢泽正准备外出,三浦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那枚还没戴上的纽扣,于是就走上前拿了一枚放进口袋,又将在现场发现的那枚破损的纽扣丢在桌上,“这枚扣子,我替你还给大杉吧!”

“你认为我偷了他的扣子?”矢泽大叫起来。

“不错,这枚在悠子尸体旁边发现的破损的扣子才是你的。”

“既然是在现场发现的,那罪犯应该是大杉啊,你为什么说是我偷他的?”

“在悠子被害的第二天,还有很多学生看到了大杉戴着那两枚扣子上课,他们都可以证明。”

“你认为是我杀了悠子和青木?”

“正是!”

“但是青木被杀时我并不在现场,你去问饭馆的伙计了吗?”

“问过了。那天你是在前往大陂途中打的订餐电话,后来餐馆伙计看到了空盘子,他认为是你吃的,实际上是你的狗吃掉的。那条狗,你已经送到保健站了吧?因为不将它处理掉,你伪造的现场就会露馅。”

“胡说!”矢泽惊呼道。

这时,只见那名餐馆伙计又送来一盘炒饭,三浦向外喊了一声,随即一只狗冲了进来,三两下就将炒饭吃得干干净净。

“这不是我的克塞斯吗?”矢泽呆呆地望着那只狗。

“不错,我把它从保健站带回来的。”

“但是放在盘子旁边的饭钱你又怎么解释呢?”矢泽仍不甘心。

“很简单,那天中午你向另一家饭店订了一份五百五十元的四喜饭。你当时给送饭的店员一千元,并让他在六点给隔壁大学生送饭时,将找给你的钱放在鞋箱上……这样,餐馆伙计在六点钟前来取盘子时就看到了之前那名店员找给你的四百五十元钱。你要是还不承认的话,我可以将第一次送饭的店员也找来……另外,你在做电话录音时,却出现了一点失误。根据你的估计,五点钟订饭的话,通常会在二十到三十分钟后送来,为了确保让送餐的伙计能听到你的声音,你就得在那个时间段一直播放录音。但是,谨慎的你担心送餐的伙计会不准时,所以就将自动播放录音的时间段设置为五点十五到五点四十五,你这个电话打得可是真不短啊!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本来并没有准备让送四喜饭的店员听到你的录音,因为根据你的估计他五点五十分左右才能来到。但事实上,那天他提前出来了,在五点三十五分就到了你的家里,因此也听到了你播放的录音。这真是件怪事啊!”

“此话怎讲?”

“你算算看,饭馆伙计在五点二十分给你送炒饭的时候就听到了你在打电话,后来送四喜饭的店员在五点三十五分给你送找零的时候,你仍在打电话,前后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丸善’的女店员说你在订书时只和她说了七分钟左右。现在承认这是你的一个失误了吧?”

石榴之谜

[日本]江户川乱步

S温泉里面有一家名为翠峦山庄的旅馆,近几天我就住在这里。作为一名刑事警察以及侦探小说的爱好者,出于职业习惯和兴趣爱好,我会经常自觉不自觉地去留意旅馆中的客人,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这种职业习惯,让我认识了一个名叫猪股的来自东京的股票投机商。他看上去很年轻,其实比我还大五岁,已经四十四岁了。

他的大眼睛、高鼻梁、连鬓胡等外在特征,让他看上去并不像是日本人。猪股之所以引起了我的兴趣,是因为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侦探小说迷,他甚至随身携带着很多英文版的侦探小说。这一共同爱好,让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

据了解,猪股的夫人刚刚去世,他的眉宇中总是流露出一种挥之不去的哀伤,就连他最爱的侦探小说也无法消弭他的这种失去至爱的痛楚。

一日午后,我在翠峦园的杂树林中散步时,恰巧遇到了猪股,他手中拿着一本脏兮兮的《最后的案件》。

“这本书你读过吗?我认为它是世界上少有的一部杰作,我已经读了五遍了。”猪股看到我,讪讪地问道。

“曾经读过,但记不清具体内容了。”

“它和库劳费思的《木桶》并称现代英国最杰出的两本侦探小说。”

和前几次一样,我们谈论的焦点仍然是侦探小说。最后,猪股话锋一转,说:“你是刑警,一定遇到过不少离奇古怪的案子,能不能找一个让你印象最深的说来听听?”

猪股这么一说,我的脑海里还真的浮现出了那件离奇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硫酸杀人案。

“可以!”

“太好了,”猪股投来了期待的目光,“我们就去瀑布旁边吧,那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们攀爬了一二百米,来到了一块紧邻数丈深渊的岩石上。

“在这里听你讲侦探故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跌下深渊,不过这恰好是刑事案件的魅力所在。”猪股兴奋地说。

“如果你是罪犯,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待在这块巨石上。”我笑着坐下来,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G镇位于名古屋的郊外,十年前的它还不似今日这般繁华,那一年秋天,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一天夜里,在一栋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孤零零的空房子中,突然发出了暗红色的幽光,巡逻而过的警官还看到了里面有人影在晃动。

出于职业敏感,好奇的警官走到近前,隔着门缝他看到一个破旧的箱子上点着一支蜡烛,箱子旁边放着一个画架,上面铺着画布,一名长发青年正在上面挥毫泼墨。

年轻人的对面还有一个模特儿,为了看得更清楚,警官将头探了进去,看到模特儿身上穿着衣服,像是人的躯体,但头部看上去却是血肉模糊,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石榴。

开始,警官还以为这个模特儿是年轻人故意让人化装而营造的一种艺术效果,但是深夜私自闯入别人的住宅,这在警官看来也是不能容忍的。

当警官破门而入时,才震惊地发现那个模特儿居然是一具尸体,而那名怪异的青年不仅丝毫未感到慌张,反而埋怨警官打扰了他的写生。

警官当即意识到这是一起可怕的杀人案,于是就将青年带回了警署。

接到报告后,M警察署署长在我和另一名老侦探的陪伴下赶到了现场。

死者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没有明显的外部特征,头部已经面目全非,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他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绑着,身上有一些明显的厮打痕迹,但都是一些不足以致命的轻伤。

死者脸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是由硫酸造成的,但它同样不足以致命。法医经过尸检发现死者口腔内部皮肉已经完全腐烂,据此,法医判断他可能是被人硬将硫酸灌入嘴中而死亡的。死亡时间在下午四点到下午六点之间。

第二天的尸体解剖结果,证明了法医的判断。往活人嘴里灌硫酸,这是一种闻所未闻的灭绝人性的兽行,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现实的情况是,所有的疑问都指向了那名写生的长发青年。此人名叫赤池,是一名西洋画私塾的学生,就租住在事发地点附近的一间房子里。

发现尸体却不报案,而且还能坦然自若地面对死者写生,这些都说明了赤池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不过,对警方的疑问,赤池有着自己的解释:

“我已经进去了几次,那个空房子让我很感兴趣。今晚,如同往常一样,我又去了那里,让我兴奋的是,里面居然有一具尸体,他的脸像一朵鲜红的花儿盛开着,这正是我所渴望的带血的艺术品,于是我便跑回去取来了画笔、画架开始作画。让人讨厌的是那位警官的到来。”

这是一个疯子才能说出的疯话,他就像是一个可怕的魔鬼。尽管赤池拒不承认杀人,但警方认为这种能够面对狰狞尸体写生的人,同样也能够杀人。于是赤池被关押了起来。

对现场的进一步搜查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和凶器,赤池的回答也越来越不着边际,最关键的是死者的身份无法查明,案子侦破陷入困境。

第三天,死者的身份居然弄清楚了,他是一家历史悠久但现已破产的包子铺的老板。

那天晚上八时左右,谷村娟代突然来电话告诉我说有紧急事情相告,还说是和硫酸杀人案有关的。

谷村娟代这个年轻貌美的夫人是谷村万右卫门的妻子,后者是我的老朋友,当地另一家著名羊肉包子铺的老板,经常和我一起谈论侦探小说。

谷村万右卫门的家距离事发地点只有四五百米,见到脸色苍白的娟代后,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的丈夫谷村万右卫门失踪了,时间就在硫酸杀人案发生后的翌日凌晨。

此前,谷村一直为筹建一家股份制点心生产公司而奔走,失踪那天他计划要乘坐凌晨四点的火车赶往东京和一家制糖公司的董事长会面。临行前,他在书房一直忙到深夜。

但第二天,东京方面却表示没有见到谷村,谷村娟代在联系了所有谷村可能去的地方未果后,又联想到刚发生的那件恐怖杀人案,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

“其实,当天晚上听到消息时,我就知道死者的身份了,但是没敢声张。”娟代慌张地说。

“死者是谁?”我迫不及待地问。

“琴野宗一,另一家羊肉包子铺的老板,是我们长期以来的竞争对手。从衣着上看,我就能肯定是他,另外,还有……”

我想起来了,在名古屋有两家著名的羊肉包子铺,都是数代相传的老字号,它们现在的老板分别是谷村和琴野宗一。两个生意上的死对头,一直矛盾重重,相互诅咒拆台甚至大打出手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谷村和琴野宗一自小就经常斗得头破血流,后来他们还为了争夺一个美丽的姑娘,也就是谷村娟代而绞尽脑汁、拳脚相向,最后谷村成功地娶到了娟代,这事才告一段落。

情场失意后,琴野宗一竟然一蹶不振,他开始自暴自弃,到处寻花问柳,父母相继逝世后,祖传的包子铺也在他的手里易主了。此后,孤身一人的琴野宗一沦落到了靠亲朋好友的救济度日的地步。他有时候甚至还到谷村家里讨碗饭吃,开始谷村很大度,对他还笑脸相迎。直到谷村发现他对谷村娟代心怀不轨,才和他大吵了一场,那以后,琴野宗一再也不去他家了。

但是两家之间的恩怨并没有因此而消停,外面又传出了关于谷村娟代的流言蜚语,说她和琴野宗一之间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其实,这一切都是琴野宗一在背后捣的鬼。时间长了,说的人多了,谷村也不由得怀疑起来,他们夫妻之间变得矛盾重重。

谷村和琴野宗一之间的矛盾也因此而不断激化,据说琴野宗一还向谷村下了挑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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