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3/5页)
“现在已经很高了。越往后越高,评价额也会不断更新。股票那边就算稍微涨一点,也赶不上地价飞涨啊。而且股票里有几个公司可能还会跌价吧?”
“原来如此,就算拿到全部股票,也不好说一定能保住土地,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放心是吧?”
“是啊,泽田现在就死掉的话,也许还能勉强保个平衡。”
“呃……”
佐伯打量着伊佐子的脸,似乎想弄清她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她的眼里没有微笑,瞳孔仿佛陷没在深深的念想之中。律师慌忙将视线撤开,或许他是感受到了某种令人窒息之物,或许是因为他从中看出了某种与犯罪者契合的偏执。
“遗产税方面,”佐伯改换了话题,“就像我上次说的那样,你最好是请盐月先生托他舅舅,去说动大藏省的官员。这么点儿遗产税,总能搞定的。”
“可是那个政治家得了重病,都快要死了。”
“就算得了重病,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还有影响力。那些官员都是胆小鬼,害怕的人不死透,他们就会一直听话下去。”
“就算是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因为是癌症啊。如果泽田一直活下去,就算现在那些官员接受了政治家的指令,以后也会反悔的。而且,那个政治家树敌很多,一旦死掉,官员的反应也会截然相反。他们会一窝蜂地跑去依附得势的敌人,没准儿将来我们反而会被人欺负。”
“唔……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不是听别人说的,这点儿事我还是懂的。”
“难道不是盐月先生说的?以前你说过你想找盐月先生帮忙。”
“打那以后我就没和盐月先生见过面,自从舅舅病重后,他哪还顾得上我的事。”
“因为这个事也关系到盐月先生的切身利益嘛。好吧,姑且相信你没和他见面,其实我也和泽田先生一样啊。”
“又说这种奇怪的话,你什么意思?”
“就像遗嘱里写的那样。”佐伯朝手提包努了努嘴,“这两三年来,夫人和泽田先生之间什么也没有,夫人把自己说成僧尼,花言巧语哄骗了泽田先生吧?读完遗嘱后,我可同情泽田先生了。他真是个好丈夫。”
“他是好人,告诉他事实的话未免残酷。相信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妻子是个修女,泽田会因此而感到幸福。搅乱老年人的心,我于心不忍。”
“看了遗嘱里的话,我非常感动。”
“你的感动越深,我就越像一个恶妻是吧?”
“你这一通抢白也很让我伤脑筋。我对夫人的自卫手段也非常了解……说实在的,我也是一身冷汗啊。我是第一次见泽田先生,心里还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和夫人的关系了。这种时候,大多数女人都会心神不定,然后受到怀疑,而夫人你却泰然自若,佩服佩服。”
“我不这么拼命还能怎么办?让泽田看出来就好了?”
“不不,那就糟了。”
“你说话还真是前言不搭后语,这个就叫互相防范吧?”
“岂敢岂敢。所以你才能得到泽田先生的所有遗产嘛。劝丈夫说一定要把遗产分给两个女儿,这个人情卖得好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照这个趋势下去,今后泽田先生也多半不会有分遗产给女儿的念头。”
“你的意思是不会改写遗嘱?”
“不会改了吧。你看,一个日期他都唠唠叨叨写了一大堆。搞不懂这到底是遗嘱还是情书呢。”
“对了,关于这一点,”伊佐子面容一正,“改写遗嘱是常有的事吗?”
“据说偶尔也有。西方人做得多,但日本人比较感性,很少会改写,除非情况有了巨大变化。在写遗嘱的阶段,日本人总觉得这是自己的最终决定,而且又抱着死板的信念,认为不该更改自己的遗嘱……怎么说呢,就是一种儒教精神的传承吧。”
“他会不会改遗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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