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3/5页)
但烟雾还是悬停在气流中,一动不动。我抓起床单一角,擦擦脸上的汗水,但手指上毫无知觉。这些手指是在我上了九节函授课之后寄来的,要得到它们,你得先把一半定金汇到俄亥俄州,雪松城,2468924信箱。我疯了,真是疯了。
我在床上坐起来待了一段时间,双脚才恢复力气,可以放到地上。我的脚是光着的,感觉像有无数的针在扎。针线柜台在左边,太太。特大号安全别针在右边。我的脚开始有知觉了,我站了起来,但用力过猛。我屈下膝盖,扶在床边喘着粗气,隐约听到床下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你须要喝酒......你须要喝酒......你须要喝酒。”
我迈开脚步,摇摇晃晃像个醉汉。在两扇装着铁条的窗户中间,有一张白色搪瓷桌,桌上放着一瓶威士忌。瓶子的形状看起来不错,里边的酒水还剩一半,我朝它走过去。这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你可以对着晨报发牢骚,可以在电影院踢旁边那人的小腿,可以对政客感到失望并嗤之以鼻,但依然不能否认,这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就拿这位留下半瓶威士忌的家伙来说吧,他的心胸就跟梅·韦斯特的屁股一样宽广。
我伸出半麻木的双手,抓住酒瓶,费尽力气把它举到嘴边,就像举着金门大桥的一端。
我胡乱灌下一大口酒,小心翼翼把瓶子放回去,又试着用舌头舔舔下巴。
这酒尝起来怪怪的。这时,我看到墙角有个水槽。我及时冲了过去,太及时了。我吐了出来,“眩晕”迪恩的投球也没这么要命。
时间——在我忍着恶心、头昏脑涨、摇摇晃晃地抓着水槽边缘、发出禽兽般的哀号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都过去了。我蹒跚着回到床上,仰面躺下来,喘气看着那股烟雾。现在它看起来没之前那么清楚了,甚至不怎么像真的,也许只是我的眼睛有问题。突然间,烟雾消失了,搪瓷灯罩内的灯光把屋里每一样东西的轮廓都清晰勾勒了出来。
我重新站了起来。在门附近靠近墙的地方,放着一把重重的木质椅。在先前白衣男子出入的那扇门旁边,还有另一扇门。那可能是个衣橱,里边可能放着我的衣服。地上铺着绿灰色方格油地毡。墙刷成白色,这间屋子很干净。我坐着的床,是一张医院用的小铁床(但要矮一些),床角挂着厚厚的搭扣皮带,应该是用来捆绑手脚的。
这间屋子还不赖——很适合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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