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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森林 (第5/5页)

“出处吗?说是来自某旧时贵族就行了吧,对方顾及隐私不方便公开姓名。浦上玉堂曾是备前侯的番士,因此说是有那方面关系的旧大名或明治时代的高官也行。维新时代,很多旧领主家的收藏品都交给明治政府的有力人士了。要暗示大家,让大家以为是那一类来源。”

“那么,就不可能由我们经手了。”

芦见彩古堂像斗败的公鸡一般颓丧着脸表示。

“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公开拍卖,竞标者不可能信任我这种人。除非一流的古董店出面主持,否则还是会被当成假货。”

“那我们就让一流古董店出面。”我面不改色地说道。

“那种店会理我们吗?”

“要让对方必须理我们不可。”

“那么,该怎么做?”

“给对方看实物。以凤岳的画的质量,就算来历不明,对方肯定也会着迷。不过,古董商向来猜疑心特别重,即使心里认为会大赚一笔也不会立刻上钩。想必对方会说:‘要先请这方面的权威鉴定,等确定是真迹才肯收。’只要过得了那一关,这个计划就大功告成了。”

我说得保守“只要过得了那一关”,其实过关的概率极高。要是一开始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也就不会想出这个计划了。

“说到权威,既然是南宋画,应该会找岩野老师或兼子老师吧?”

芦见似乎已被我说动,反问道。

“没错,应该会先找他们吧。”

如果芦见与门仓此时仔细看我的表情,没准会发现我的嘴角隐约泛起笑意。或许应该称之为会心一笑,因为诱出岩野祐之和兼子那群人正是我做这件事的最初目的。

“如果能到那个地步,该交给谁来主持拍卖?”这次是门仓发问。

我说出两三家古董店的名字,全都是一流的古美术商。门仓与芦见再次露出想打退堂鼓的表情。现在,冒险欲和恐慌感正在他们的内心交战。

“让我考虑一下。”芦见说。

“凤岳的画绝对不能画一张卖一张。而且,按照当初的约定,如果没有我的同意,绝对不能卖掉任何一张。”我再次提醒。

芦见和门仓没说什么回去了,神情比来时亢奋许多。我相信他们最后一定会按照我的话去做。

接下来,我开始凝神拟定之后的计划,那是我后半生中最有斗志也是最愉悦的一段时光。

芦见彩古堂在看了《日本美术》杂志上刊登的一篇兼子写的《论新发现的玉堂画作》文章后,才终于下定决心照我的话去做。这本美术杂志是日本古美术界的最高权威出版物,只要被这本杂志介绍过,就等于获得了权威的认证。

兼子的介绍文长达四页,还配上大幅《秋山束薪图》的照片,那自然是凤岳笔下的仿制画。

仔细看兼子写的内容,他说这幅画应为玉堂五十至六十岁之间的作品,成熟中还洋溢着充沛的活力。他还说即便是在玉堂的作品中,这幅也绝对算得上A级精品,构图精妙过人,更是将玉堂的笔法特征发挥得淋漓尽致。最后,他的结语是,国宝保存委员会近日已正式发出申请,希望能将此幅画定为国家重要美术品。并表达一想到日本国内还藏着这样的杰作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激动之情。

我想这篇文章应该是兼子内心的想法吧。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真实的喜悦,可见并不是单纯为了讨好收藏者田室总兵卫。

我又看了看图片,的确,冷不丁一看真的很像玉堂的真迹。虽然我熟知这幅画的整个制作过程,却还是有种惊愕感。别说兼子了,连我都会信以为真,我不由得心生侥幸之感。

“老师,这样就没问题了,看到兼子先生这样赞不绝口,让我也有了信心。就照老师说的办吧!”芦见兴冲冲地说。

芦见的言外之意是,只要兼子认可了,其他的玉堂专家也会跟着吹捧。想必应该会吧,我暗忖。兼子虽然年轻,办事却很老练,鉴定方面更是比他的老师岩野祐之更有眼力。提到兼子,必然会把岩野扯出来,不过,纵使兼子再怎么有实力,只有他出面保证对我来说也毫无用处,我要让现居学术界最高宝座的岩野祐之自己站出来发言,不然就无法达到我的目的。

不过,在兼子的引领下,岩野祐之一定会出面的。他会亲自率领一帮追随者。我心中充满喜悦和勇气,这项去伪存真的伟大作业,必须要做到无懈可击、步步为营。

“芦见老弟,这样就差不多可以动手了,让门仓去一趟冈山吧。”

“去冈山?”芦见一脸狐疑。

“冈山那一带有很多玉堂的赝品,我们要从中挑选出五六件像样的买回来。”

“那些也要当做真迹出售吗?”芦见惊愕地问。

“不是。是要在预展时一并展出。不过,那些假货一看就能看出是假的,有它们做对比才更好。你想想看,一位收藏家手里通通都是真货岂不是太奇怪了?通常都是玉石混淆,不安排得自然一点,这些小地方也会让人起疑。”

听了我的说明,芦见彩古堂频频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意见深表赞同的信赖感。

10

此时的酒匂凤岳看起来神采奕奕,判若两人。

下巴依然尖削,但是红光满面,原本凹陷的双颊好像也丰润了起来。那双大眼睛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连我自己都觉得好像触碰到玉堂的真髓了,有时画着画着感觉就像被玉堂附了身呢。”

高挺的鼻子挤出笑纹,大张的嘴巴发出响亮的声音。和刚到东京时比起来,这时的他已器宇轩昂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原因之一,想必是他的经济状况好转了。芦见把《秋山束薪图》卖给田室后,凤岳拿到了十万圆。再加上寄给他九州家人的生活费,芦见前前后后为他付了不少酬劳。在芦见眼中这只是一种投资,却已让凤岳变得前所未有的阔绰。和他以前窝在九州那个煤矿小城,有一搭没一搭地教画,每个月每位学生收两三百圆学费的境况相较,现在的收入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种经济上的充实感,为凤岳的精神和外貌都增添了气势,让他马上抬头挺胸起来。

“你越画越好了。”我对这位模仿天才说道,“你看这个,上面写了这种东西呢。”

我一拿出《日本美术》,凤岳顿时两眼发亮,要把脸贴上去似的捧着细读。看一次还不满意,又反复看了两三次。那是为了细细品味喜悦与满足。

“我终于对自己有信心了。”凤岳眼神迷离地说,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沉醉其中了。

“你的确很努力,不过千万不可大意,一旦松懈,马上就看得出来,那可是很可怕的。”

凤岳点点头。但我的训诫只轻轻掠过他的心头。

“芦见先生已经告诉我了,听说要一次性拍卖作品,是吧?”凤岳说。

我这才醒悟,忘了提醒芦见保密,等时机成熟再告诉凤岳。

“目前我手边已经有二十六幅了,够吗?派得上用场吗?我倒是觉得每一幅都不比《秋山束薪图》逊色。当然,我今后还会继续画出好东西的。”

凤岳的脸上渐渐现出自负的神情,似乎还有些不满。这一刻,我突然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虽然你觉得不错,但在我看来,能过关的作品不过一两幅罢了。”我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如果不能画出更好的东西,我是不会把你的画公之于世的。芦见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公开拍卖的事目前什么都还没确定,因为世人的眼睛可没那么好糊弄。”

凤岳不发一语,眼光撇向一旁,紧抿双唇。我知道他之前的好心情已荡然无存,现在正满肚子不高兴。他这种傲慢的态度让我很生气,但我按捺着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后来我几次去武藏野后面的农家,但总是看不到凤岳。我问楼下的人,都说他去市区了,还说他有时候会连续两晚在外面过夜。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凤岳的装扮也变得体面多了。以前他跟我差不多,总穿着皱巴巴的旧和服,最近却换成新做的西服,鞋子也是上等货,出门时肩上还挂着相机。他住的那间夹层和室里还新添了一个西式衣柜,再次显示出他经济上的变化。

我怀疑芦见和门仓是不是背后串通,偷偷卖了两三张凤岳的仿画。八成是这样吧。单靠一张《秋山束薪图》,芦见不可能给凤岳那么多钱。为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我明明已经三令五申地警告过,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咂舌。不过,再仔细想想,芦见与门仓这种人,本来就不是看到眼前有肥肉能吮着手指眼巴巴忍耐的类型。也许一直让他们忍耐是我太强人所难了,但事已至此,我觉得片刻都不能再犹豫。

某日,我又来到凤岳家,发现他正用玉堂作品的照片当范本练习写字。看到他用功的模样,我也安心了许多。站在窗口放眼望去,这一带的树林已变得光秃秃的,冬意正逐日加深。春去秋来,窗外景色的变换直观地表明凤岳从九州来此地后时间的推移,同时也见证了酒匂凤岳这位乡下画师脱胎换骨般的经历。

“老师。”凤岳说,“我昨天上街时,巧遇在京都上美术专业学校时的友人。那家伙现在变得可神气了。老师想必也听过他的名字,他叫城田菁羊。”

“哦?你原来和城田菁羊是同学啊?!”

城田菁羊这个人我只听说过名字,的确年纪应该和凤岳相仿。二十七八岁那年他以获得日本美展特技奖崭露头角,并以其新颖的画风而备受瞩目,算是同辈画家中的佼佼者。每逢有什么展览,他的名字总会招摇地出现在报纸的专家评论栏。

这位前途一片光明、宛如新升旭日的城田菁羊,与昔日友人酒匂凤岳重逢会是一幅怎样的情景?这让我有点好奇。

“那小子可嚣张了,领着一群说是同伴其实更像崇拜者的家伙大摇大摆地走在银座的大街上,威风得很!还穿着很高级的西装。他看到我仿佛吓了一跳,问我是什么时候来东京的,还说今天太忙,改天再找时间叙旧。一副很轻蔑我的样子,狂妄得不得了。神气什么啊?!那小子,以前在学校画的东西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凤岳宣称自己当时的作品质量就和菁羊不相上下,但我认为,不是凤岳高估自己,就是死要面子不服输吧。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打从学生时代起,这两个人的作画水平就已拉开一定距离了。

“你跟菁羊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现在靠画画糊口。他一听,马上说好像没在展览上看到过我的作品,同时不停打量我的衣着装扮。我说我确实没有参加展览,也打算尽早画出一幅惊世之作,只不过现在光画别人委托的作品就已经分身乏术了。然后他说生意兴隆是好事,改天一定要去他家玩,之后就走了。大概是观察之后觉得我不像穷鬼才这么说的吧。”

凤岳皱起鼻子笑了一下。每次看到他皱鼻,我都觉得不太愉快,那样子与其说寒酸,不如说是看到高挺的鼻子仿佛有了表情,而给人一种胸闷、难以亲近的阴森感。虽然我教他这么久,可只要一看到他鼻子上的皱痕和薄唇,还是会有一种近似憎恶的感觉。

“你最好不要出去乱逛。”我说,“如果为了让脑袋休息在附近散散步倒无所谓,但最好暂时别乱跑,在把用来公开拍卖的画完成前先安分地待着,辛苦你了。”

凤岳对我这个忠告还是点了点头,顺从地答了一句“我会的”。但我不相信他脸上的不满会那么容易释怀。再次出现的不安预感已如洪水涨满心头。

非把那项“事业”尽快完成不可了——我开始有些着急。着急的不是时间问题,而是担心某处会露馅的恐慌。就像拼命想甩掉什么,急着逃离的感觉。

门仓从冈山采买回了一批伪作,有玉堂的,还有大雅和竹田的。大雅与竹田是我出的主意。我劝他说反正价钱便宜,投下这些资本是必要之举,如果光买玉堂的画会很可疑,此外,假使找到的都是真迹也很奇怪。

“把时间稍微提前吧。目前凤岳画的东西中能唬住人的有十二件。真迹太多也不自然,这个数目算是恰到好处。我们就立刻着手准备吧。”

听我这么一说,芦见和门仓都高呼赞成,看来早就迫不及待了。

我选定芝<a id="zw17" href="#zhu17"><sup>[17]</sup></a>的金井箕云堂主持拍卖,让芦见去协商。对方是一流的古美术商,我告诉芦见,就说如此大量的玉堂画作是来自昔日某位大名的,透过某种渠道获得,现托他转卖,但本人不愿出面。说到“某种渠道”,除了皇族再无其他可能。那位旧大名贵族和皇族有亲戚关系,又和玉堂有渊源,要让对方察觉到这一点。不过来源本身并不那么重要。

这些古美术商,即便发现有名品出土也不会特别惊讶,因为不见天日的宝物本来就很多。这种随时可能发现古董的心理,正是我的计划能够成立的重要条件。

据说,金井箕云堂看到芦见彩古堂送去的成品后大惊失色——当然,惊讶的只限于玉堂,大雅与竹田的东西他根本不屑一顾。但这种无所谓其实大有必要,因为我们必须博取古董商的信任。这次的表演果然又成功了,据说对方仔细盯着那些画幅打量,最后说的确是玉堂的真迹。

“兼子老师在《日本美术》上写的就是这批东西啊?”

箕云堂老板用京都腔大表惊异。当他说出“好,那就让我主持拍卖吧”时,芦见以为这桩交易就算顺利谈成了。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请你去找岩野老师推荐一番,我要把他的推荐文印在目录上宣传。只要能得到岩野老师的认可,我就主持这次拍卖会。”

箕云堂如此回答。

箕云堂果然厉害,我不禁暗自佩服,显然他对这批玉堂收藏品还是半带怀疑。他怀疑的不是画作本身,而是东西居然会在芦见彩古堂这种二流古堂商手里。因此,他才会要求把号称文人画权威的岩野祐之写的推荐文印在目录中。就算东西是假的,也会被当成真迹脱手,事后也好推卸责任。

玉堂的画作共十七件,就算以平均每件一百万成交,拍卖总额也将高达一千七百万以上。站在箕云堂的立场,绝不会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财神溜走。所以,箕云堂才会开出这种条件。

拍卖会场可以借用芝区日本美术俱乐部里的房间,或是赤坂的一流居酒屋。预展的邀请函要尽量送达到各方人士手中,并决定邀请各报社杂志的记者。至于岩野祐之那边,因为要拜托他鉴定,所以箕云堂答应带芦见一起去,替他引荐岩野。几天后,箕云堂履行了约定,芦见雀跃不已地回来。

“搞定了。岩野老师激动得不得了呢。还含着泪说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他说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能亲眼看到这么多玉堂名作。他把两个房间的门都打开,十二幅画全部挂起来,然后就这样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场面壮观极了。兼子先生、田代先生、诸冈先生,还有一群副教授和讲师,或站或坐,还有的忙着掏记事本做笔记,简直忙坏了。大家都说这是美术史上前所未有的大发现,至于岩野老师,自然是一口答应写推荐文,还异常亢奋地说要让《日本美术》做个特辑,叫兼子先生等人都写文章讨论这项重大发现。他还说,因为他要申请将这批画定为重要美术品,所以预展时文部省会派摄影师来拍照。事情进展得太快,我坐在一旁都感到莫名的害怕。”

芦见彩古堂的确亢奋得脸色苍白。

“箕云堂收了,看这样子应该可以卖到两千万以上,他也满脸喜色呢!还握着我的手跟我道谢。”

门仓一听,发出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声音,一把抱紧芦见。然后两人看到酒匂凤岳傻傻地站在旁边,就像发现仇人似的朝他扑了上去。

玉堂的画将先在赤坂的一流居酒屋一字排开,举办一场盛大的预展。收藏家、这方面的学者和专家,以及美术记者将争相赶来,会场中将聚集所有东京一流的美术界同行,文部省还要派人来摄影——这幅壮观的景象在我的眼前浮现。

想来岩野祐之为“展览目录”写的推荐文中应该会用这样的句子——这是玉堂的真迹,绝对是横跨中晚期的大成之作;这项发现是日本古美术史上的一大喜事。兼子、田代、诸冈及其他岩野祐之这一派的人,必然也会在权威杂志上卖弄学识,煞有介事地大发议论。

一切都在照我的计划进行。岩野祐之在最恰当的时候出场了,无论如何他都已无路可逃,他们将踩着宛如“日本美术史之神”的沉重步伐慢慢走进我的“去掉虚伪作业场”。

作业即将开始。简直就像时钟上不断运动的秒针,滴答滴答,一切都是有计划的行动。到时候我将会大叫:“那是仿作!”

届时定会掀起一场疾风般的混乱吧。我仿佛已看到烟雾散去后,岩野祐之头朝下地狠狠坠落。他将可悲地从庄严的美术界权威宝座上掉下去,美术界的冒牌货被人揭开真面目,最终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跌落谷底。

映在我眼中的就是这幅光景,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人有时凝视目标太久,就会产生一种幻觉或误解,以为眼前的幻境是真实。

而我长久的凝视终究也以幻觉破灭告终!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酒匂凤岳泄露了秘密。是他在城田菁羊面前不经意地透露了一句话。当然,他并没说他在画伪作,但他说他有等同于玉堂的画技。会说这种话是出于一种对抗心理,想让身为中坚画家、声名在外的老友肯定他的才华。这本该是个绝对不能泄露的秘密,但眼看着自己埋没在无能之众中,未免太寂寞,凤岳只是想稍微向谁吹嘘那么一下。

实际上,他甚至拿了一张被挑剩的画——虽然没有落款——在菁羊面前炫耀!

到了这个地步,溃败便从一个小洞开始迅速蔓延。金井箕云堂慌忙跑来取消约定。更倒霉的是,印有岩野祐之推荐文的目录还在印刷当中,自然不可能公开。岩野侥幸躲过了身败名裂的危机。

我无法责怪酒匂凤岳,因为我自己也同样渴望别人的肯定。

我的“事业”被这个不幸又意外的绊脚石绊倒,之后便以迅猛的速度彻底瓦解。不过,我完全没有一事无成的感觉。

相反,我隐约有种完成了某件事的充实感。恍然回神,才醒悟这是因为我成功地培养出了酒匂凤岳这个仿作画家。

我旋即怀念起和女人在一起时发酵出的那种湿漉漉的暖意,于是昂起花白的脑袋,迈开步子,在街头寻找民子。

首次刊载于《文艺春秋》别册六十四号

昭和三十三年(一九五八)六月

<a id="zhu1" href="#zw1">[1]</a>田能村竹田(Tanomura Chikuden,1777—1835),日本江户后期的文人画家,喜好云游各地,以清高淡雅的画风自成一格。

<a id="zhu2" href="#zw2">[2]</a>池大雅(Ike no Taiga,1723—1776),日本江户时代的文人画家、书法家。日本文人画代表人物。

<a id="zhu3" href="#zw3">[3]</a>富冈铁斋(Tomioka Tessai,1837—1924),日本明治-大正时期的文人画家、儒学家。

<a id="zhu4" href="#zw4">[4]</a>指朝鲜日治时期朝鲜半岛的中心都市,相当于现在的首尔特别市。

<a id="zhu5" href="#zw5">[5]</a>贵族院指在明治法下,和众议院共同组成帝国议会的立法机关。成员包括皇族议员、华族议员和剌任议员。

<a id="zhu6" href="#zw6">[6]</a>旧时中央部会之一,统辖日本的殖民地行政。

<a id="zhu7" href="#zw7">[7]</a>塔洞公园(Tapgol Park),现位于韩国首都首尔钟路区的一个公园。

<a id="zhu8" href="#zw8">[8]</a>日本南画源自中国南宗绘画,但也不完全是对后者的模仿。两者相比,南画家们更注重从生活中吸取养料。笼统来说,日本文人所画的水墨画被称为日本“南画”,也称“文人画”。

<a id="zhu9" href="#zw9">[9]</a>又称三弦曲,指江户时代流行的歌曲。

<a id="zhu10" href="#zw10">[10]</a>日本古典歌舞剧“能”的台本,或简称谣。

<a id="zhu11" href="#zw11">[11]</a>横岗和大关都是日本相扑选手的等级,横岗为第一级,大关为第二级。

<a id="zhu12" href="#zw12">[12]</a>雪舟(Sesshu,1420—1506),日本汉画画家,原为相国寺僧人。

<a id="zhu13" href="#zw13">[13]</a>尾形光琳(Ogata Korin,1658—1716),日本江户时代画家、工艺家。其轻妙的画风独成一派,被称为“琳派”。

<a id="zhu14" href="#zw14">[14]</a>川合玉堂(Kawai Gyokudo,1873—1957),日本明治-昭和时期画家。

<a id="zhu15" href="#zw15">[15]</a>备前国,日本古代令制国之一,又称备州。大约为现在冈山县东南部及兵库县赤穗市的一部分。

<a id="zhu16" href="#zw16">[16]</a>青木木米(Aoki Mokubei,1767—1833),江户时代画师、陶艺工人。

<a id="zhu17" href="#zw17">[17]</a>东京都港区南部地名,曾经是东京都的一个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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