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无可能 (第4/5页)
“容我解释一下。我是苏格兰场刑事调查局的主管。这位是兰波先生。至于这一位,或许你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基甸·菲尔博士。”
“对,对,久仰久仰。”她点点头,使劲一拍身旁的桌子,“很好,很好,很好!即便如此,你们就可以不顾礼节了吗?非得敞着窗户把房间冻成冰窖?最起码也得让我们生火取暖吧?”
“我可不赞成,”菲尔博士说,“别忘了,我们得先弄清楚壁炉里烧成灰烬的是些什么东西。原来的炉火必定非常旺盛。”
厄内丝汀·杜蒙疲惫地答道:“噢,你们怎会这么傻?还干坐着做什么?凶手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就是弗雷那家伙吗,你们明白得很。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怎么不去追捕他?我都说了是他干的,你们怎么还没动静?”
她宛若一位面容呆滞的吉卜赛女人,眼中怒火熊熊,似已亲眼看到弗雷在绞刑架上一命呜呼。
“你认识弗雷?”哈德利突然问道。
“不,不,我从没见过他!我是说,在这件事之前从没见过他。但查尔斯曾告诉过我他的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啊,哼!弗雷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查尔斯与他素不相识,可这家伙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以为查尔斯故意取笑他那些超自然的魔术。他有个兄弟——”她做了个手势,“也是一路货色,明白了吗?唔,查尔斯告诉我,今晚九点半那家伙可能会找上门,如果他来了,我得让他进屋。但九点半我去收咖啡盘时,查尔斯笑着说如果那家伙再不来,估计今晚就不会来了。查尔斯说:‘怀恨在心的人总是雷厉风行。’唉,他错了。九点四十五分门铃响起,我去应门,只见一个男人站在台阶上,递过一张名片说:‘麻烦你转交葛里莫教授,问问他愿不愿意见上一面?’”
哈德利倾身倚在皮沙发边沿,仔细观察着她。
“那他的假面又怎么说,太太?难道你不觉得有点怪异?”
“我没看到他的假面!你没注意到楼下玄关只有一盏灯吗?唉!他身后还有一盏街灯,我只能看清他的轮廓。他谈吐谦恭有礼,手里又持有名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请等一下,如果你再听到他的声音,还能不能认出来?”
她耸耸肩,仿佛正卸下背上的重负。
“没问题!我不知道……可以!当然可以!可你也知道,他的声音不太对劲;现在想来,在面具后面听起来很低沉。啊,为什么男人都这么——”她靠回椅背上,毫无来由地热泪盈眶,“这种事我哪里想得到!我句句属实,绝无隐瞒!如果有人伤害了你,很好,你蛰伏着等待时机,将他一举置于死地。然后你的朋友们就到法庭上赌咒发誓说案发时你在其他什么地方。你用不着效仿盖伊·福克斯之夜的德瑞曼,戴着油彩面具和孩子们打成一片<a id="zw1" href="#zhu1"><sup>[1]</sup></a>;也不会像这个可怕的男人一样,递过一张名片后就上楼杀人,然后从窗口逃得无影无踪。这简直就是小时候听来的传说……”她那孤高轻慢的姿态陡然崩塌,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噢,老天啊,查尔斯!我可怜的查尔斯!”
哈德利冷眼静观其变。她很快就控制住情绪,正如房间对面那幅扭曲、阴暗的巨大油画一样陌生、神秘。情感的风暴转瞬即逝,她虽然呼吸沉重,但神经已松弛下来,警惕性却又随之提升。众人都听见了她用指甲刮蹭椅子扶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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