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3/5页)

“你当然可以，弗朗西。”唐·丹尼说。他朝乔使了个眼色。

“我们还是下去吧。”蒂托说，“你说过，霍利斯的人会在地面伏击。你还说我们会遭遇更大危险，在——”

“那不是做梦。造访是真实的。我能辨出区别。”弗朗西斯卡严厉地说。

“到地面了。电梯停了。”丹尼说。他脸色苍白，身体僵硬。电梯门自动打开，他忧心忡忡地舔了舔嘴唇。

“当时，”乔说道，“你——”他说不下去。“你看似很累，心里有事。”

自动人行道直通大厅，透过大厅尽头的空气膜安全门，能看见矗立着的飞船底座。一切如常。没人前来阻拦他们上飞船。乔好生奇怪。霍利斯他们真以为类人炸弹爆炸，就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阴谋一定出了岔子，首先是爆炸本身，其后是没断电，再者是自动人行道畅通无阻。

朗西特的面色陡然一沉，气成歪脸。“你早该告诉我的。”

“我想——”丹尼说。这时，阿尔和乔正把朗西特从电梯里抬出来，移送到自动人行道上。“炸弹飘到房顶，让阴谋泡了汤。那像是一种开花弹，大多数碎片在我们头顶上飞向了屋顶。我想，有人活着出来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没把电掐断。”

“我也梦到了，”蒂皮说，“比尔和马特。他们还说要给我好看。”

“是的，感谢上帝，炸弹飘了上去。”温迪说，“见鬼，真冷。这里的供热系统一定被炸坏了。”她的身体明显在发抖。

“等等，”蒂托说，“我也做了一样的梦。”他向乔转过身去。“还记得在离开地球前，我跟你说起过这事吗？”蒂托的手激动地颤抖着。

他们站在自动人行道上，传送带的前行显得异常迟缓。乔感觉至少过了五分钟才到达安装了双重空气膜的安全门前。在他看来，前进有如匍匐爬行。发生了这场变故，这种蜗牛速度简直糟糕透顶！难道这一切都是霍利斯有意为之？

“一群先知和通灵师从上等天然大麻做的绳梯上下来，降落到窗外阳台。他们穿墙而过，走到我床边喋喋不休，把我从梦中吵醒。他们引用古诗篇和慵懒的散文，把我给乐的。他们似乎如此——”她努力找词，“熠熠生辉。有一个自称比尔的——”

“等等！”有人在后面喊道。他们听到脚步声。蒂托转过身去，举起枪，又放了下来。

“不奇怪。”多恩说。

“是其他队员。”丹尼对不能转身的乔说道。乔和阿尔正设法让朗西特的身体通过复杂的安全门。“他们全在那儿，没出事。”他挥枪示意，“快过来！”

“前两天晚上，有不速之客登门造访，让我匪夷所思。”弗朗西斯卡面不改色地说。

塑料通道仍然连接着飞船和大厅。乔听见鞋底触地发出特有的沉闷金属声，心想，<b>难道他们准备放我们一马</b>？或者他们就候在飞船里，等我们自投罗网？他感到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恣意玩弄他们，让他们像无脑鼠一般飞跑乱窜，叽喳乱语。我们一直被当作消遣。逃生的企图权作可笑的欢娱。当我们就要逃脱，迎头就会砸来一顿饱拳，把我们揍成肉饼之后，扔到缓慢移动的传送带上，就像朗西特那样。

“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靠吃致幻剂获得幻觉？你不是一直活在幻境中吗？”多恩对弗朗西斯卡说。

“丹尼，”乔说道，“你先进去，看他们是否等在里面。”

“米克先生禁止服用任何含麦角碱的致幻剂，他说这会损害肝脏。如果你们随身带了，自服随意。虽然我们有这药，但不便派发。”

“万一他们先到一步呢？”丹尼问。

“迷幻剂呢？”弗朗西斯卡问道，“有种迷幻剂的主要成分是麦角碱，内服后有助我发功，能把对方看得一清二楚，确实有效。”

“那你就闪人，回来报告。”乔讥讽地说，“那样的话，只能放弃登船。活着的人就等着被收拾吧。”

“医疗护理全部免费，不过得有劳病人证明他确实病了。”沃特补充说，“但配药机器是投币才能使用的。套间里的娱乐室配备了镇静剂销售机，研究所里有兴奋剂销售机。如果有需要，可以搬一台过来。”

“让那个帕特什么的施展超能，救我们出去。”温迪的声音很小，但很坚持，“求你了，乔。”

“也得投币？”萨米问。

“我们先想办法进入飞船。”蒂托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女孩。我也不信她有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