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3/5页)

“我们回亡灵馆吧，听从哈蒙德的指示。”

“已经有两张了。其他人呢？”阿尔问道。他环视一周，有六只手举了起来。“我们这儿有八个人——”他说，“拥有所谓的朗西特币。也许今天一过，所有的钱都会变成朗西特币。也许得两天之后。但是朗西特币用起来没问题。投币机器上可以使用，也可以还债。”

“但你没听到他说话。”

“不一定能用。”丹尼说，“你为何这样肯定？这个，你所谓的朗西特币……”他轻轻拍了拍手上的钞票，“银行为何要接受？它不是法定货币，不是由政府发行的。这是非法货币，也就是假币。”

“不用了。”赫伯特说。

“好，”阿尔很有底气地说，“也许这的确是假币，银行会拒收。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

乔也只能听见静电声，好似从几千英里外传来。太怪了，这跟朗西特的说话声一样令人费解——如果我听到的真是他本人。“我会把钱还给你的。”他说着挂断电话。

“真正的问题是，”帕特说，“第二个过程是什么，货币上的头像都将变成朗西特？”

赫伯特耳贴听筒。“什么都听不见。连拨号声都没有。现在只能听到静电声。好像是从大老远传来的。声音很弱。”他把听筒递给乔。

“对极了。”丹尼点头同意，“货币上的头像都变成朗西特——除了腐败变质以外，这就是第二个过程。一些硬币退出流通，新的硬币取而代之，上面刻着朗西特的头像或半身像。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这两个过程是相反的。第一个过程是事物的远离和消失。而第二个过程则是新生事物的出现。从没有过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只收你在这里喝杯咖啡的钱。至少一块钱。”他想起来自己没吃早餐，还得饿着肚子去见埃拉。好在他可以吃片安非他明。酒店好心，或许可以免费提供。

“心想事成。”伊迪轻声说。

赫伯特伸手去摸花呢外袍，掏出一把硬币。当他递过来三枚硬币时，他头上戴的螺旋桨无檐小便帽闹心地嗡嗡作响。

“能再说一遍吗？”阿尔请求。

“一块钱。”乔说。

“也许这是朗西特的愿望，”伊迪说，“希望法币上出现他的头像。出现在所有钞票上，包括金属硬币。多么壮观啊。”

“真的？太古怪了。”赫伯特缓步走进房间，“我能听吗？”他疑惑地拿起电话听筒。

“那<b>火柴夹</b>怎么解释？”蒂托问。

“我说了，电话坏了。只能听到朗西特说话。难怪别人打不进。”

“没法解释。”伊迪表示赞同，“这说法站不住脚。”

“你需要保护。”赫伯特说，“我建议你立刻致电苏黎世警察局。他们会派专人保护你，直到你登上班机。你一到纽约——”

“公司早就在火柴夹上打了广告。”丹尼说，“广告投放包括电视、报纸和杂志等各大媒体。还有垃圾邮件。我们的公关部处理这事。朗西特平时才不管这种芝麻大的事情，更不用说火柴夹广告了。如果他的想法要兑现，得看他怎样在电视上露脸，而不是在钞票或火柴夹上。”

“我会的。我们会在规定期限内上报。我们得提防霍利斯杀人灭口。他原打算在月球上将我们一网打尽。”

“也许电视上<b>的确有</b>。”阿尔说。

“你通知行会组织了吗？”赫伯特问。他的双眼好似玻璃扣。

“没错，”帕特说，“我们还没看电视。大家都还没看。”

“我可不想冒险跟你走，”乔说，“登上你的直升机。说不定是霍利斯派你来的。正是他谋害了朗西特先生。”

“萨米，”阿尔说着把五十分硬币递回给他，“去把电视打开。”

“我没听懂，奇普先生。电话那头的说话男子身在纽约，不就是昨天陪你的那个？”赫伯特气恼地说。

“我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看。”伊迪说。萨米把硬币丢进投币孔，站到一边调节电视旋钮。

“他有没有暗号证明身份？”

有人推开房门。乔站在门口，阿尔看到了他的脸。

“我看不见打扮。可视电话的屏幕只取脸部。”

“把电视关了。”阿尔说着站起身。大家看着他向乔走去。“发生了什么事，乔？”阿尔问道。他等乔回答。但乔什么都没说。“怎么了？”

“上着獾皮露胸衬衫，下穿绿色毛毡短裤，脚蹬仿皮帆布鞋，配一双灰色高尔夫袜？”乔问道。

“我租了一艘飞船赶回来。”乔声音沙哑地说。

“那人是昨天跟我们从苏黎世机场一起过来的。跟你等在亡灵馆的那个。”

“你和温迪？”

“一个驼背高个黑人，三十岁左右，镶金文牙，左门牙红心，中门牙梅花，右门牙方块？”

“开张支票支付路费。飞船就停在房顶，我身上钱不够。”

“是的。”赫伯特点头。

“你能帮忙付账吗？”阿尔问威勒斯。

“阿尔·哈蒙德是这样说的吗？让我跟你回亡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