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3/5页)

监工拆开录音机的内部零件，十五分钟后提交了一份检验报告。“磁带传送区的所有活动零部件均已坏损。橡胶驱动轮上有浅斑，橡胶碎片遍布机器。高速快进和倒带的机械刹片装置磨得精光。急需全面清理，补加润滑油。经过了长期使用——事实上，这台机器需要大修，更换新皮带。”

“我和你一起去，”乔说，“陪你去卫生间。”

两人回到纽约朗西特公司，将录音机送到公司的生产车间。

“要是我往脸上泼些热水——”阿尔说。他找到无须投币的入口。乔帮他打开门，然后等在走廊上。他出事了，乔心想。看见老电梯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乔想知道为什么。

说罢，阿尔拎着录音机走向收银台。

阿尔走出卫生间。

“我想我已经知道试机结果了。”阿尔说，“但是在这儿检测不出来。”

“怎么了？”乔问道。他看见了阿尔脸上的表情。

“你不想打开看看？”乔问道，“购买前不试机吗？”

“瞧这个。”阿尔说。他领着乔进入卫生间，用手指着远处的墙。“涂鸦，”他说，“在墙上瞎涂抹。男卫生间里比比皆是。读来听听。”

“我们试试别的。”阿尔说。他沿过道走过一排排罐头、包装盒和箱子，最后来到店里的电器中心。他一时心血来潮，随手拿起一台昂贵的德产录音机。“看起来不错。”阿尔对跟在后面的乔说。他挑了一台带包装盒的。“我们买一台带回纽约。”

墙上用蜡笔或紫色圆珠笔涂抹着两行字：

换言之，腐坏能走多远？

跳进小便池，然后倒立。

是的，他想，问题就在这儿。朗西特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还活着。你们死了。

“我在想，他是如何得知我们这次行程的，”阿尔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就取那条烟。”岂有此理。两股对抗的力量也在这儿同时作用：一股是腐坏的力量，另一股是朗西特，阿尔心想。遍及整个世界，也许整个宇宙。阿尔推测，即使太阳消失，格伦·朗西特也会人造一个。如果他办得到。

“这是朗西特的笔迹吗？”阿尔问，“认出来了吗？”

香烟一夹到指间，便发脆散落。

“没错，”乔点头说，“是他的亲笔。”

“随便挑座城市，随便选家店，随便买条烟，然后我们就发现了朗西特特地留下的纸条。其他香烟呢？里面也有同样的纸条吗？”他取下一条L&M牌香烟，摇一摇，无异响，拆开之后，发现十包烟在上，十包烟在下，绝对正常。真没异常吗？阿尔心想。他取出其中一包烟。“你看，没有异常。”乔说。他从那堆烟中间抽出一条。“这条也是满的。”这次他没拆开，又取来另外一条。接着，又拿来第三条。都塞得满满的。

“现在真相大白了。”阿尔说。

“他知道温迪走了。也许这意味着我们不会再出事。”阿尔说。

“这就是真相？”

必须联系你。情况危急，今后更甚。我们将讨论几种可能的解释。切勿放弃。我对温迪·莱特的死深表遗憾。我们已经尽力。